耻”。当然这些人多数是来自地上社会。我不知道“廉耻”是什么,说真的,不是搞笑。在我们这里,搞对象是很平常的事情,比吃饭平常,怀孕稍微不平常一点。
嗯,大概是十三十四岁,还是十五岁。枫糖浆跟一个艺术家,一个写书的人在一起了。那个男的和她差不多年纪大,挺帅的。
后来枫糖浆有了个小孩,枫糖浆身体素质极好,医生说她生小孩很容易,建议她生下来。
我看着摸着自己还没有隆起的肚子的枫糖浆。她身边站着她的男友,那个时候也许也可以说是未来的老公。那个男的挺好的,“摸摸它。”枫糖浆对她的男友说,男友摸了摸,说:“宝宝太小,我还摸不到呢。”那个时候小孩只有黄豆大,当然摸不到。也很好拿掉。
枫糖浆本来可以做一个好母亲的。
那天下午,马路上有人在清理尸体。我一看,就看见一捧散落的玫瑰花。鲜花碾落成泥。那个男人被撞的很吓人,马路上几十米的血痕。警方说枫糖浆精神不太稳定,那个男人的鲜花里有个戒指盒。里面有个钻戒。花了不少钱买的吧。我没敢把戒指给她。
“叶子麻,你看,你觉得它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是不是长得像我呢?如果是女孩就像我,如果是男孩就像他好了。”
“叶子麻,我以后会做一个好妈妈吗?”
枫糖浆躺在病床上,由于没有孩子的父亲,她小小的家破裂了。医生拿出了胎儿,胎儿被当作医疗垃圾扔掉,连个骨灰都没有。它还没有发育出骨头。
“叶子麻,他呢?宝宝呢?我怎么感受不到他们?”
“我不知道。”
枫糖浆,我现在只希望你过得好好的。
她本来也可以说是“坚强”“乐观”,可是只留下了一具空壳,大家冷眼看着她,看着她发疯,看着她对着空气说话。到现在,她终于好一点了,她完全变了一个人,很可爱,有点幼稚,有点不切实际,像个小女生一样。但是那样足够了。
枫糖浆,我真没用。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你经历了那么多苦,你以后会享大福的。一定会的。
他们说,我温顺得像一只羊。
这是我在地下f区的认定为具有严重攻击性的病人。不知道是多少次我被管理员从混战中拽出来,也不知道是多少次枫糖浆插进我和其他病人斗殴的中间慌忙制止我。
当我对着镜子,看见镜子里这个绿头发的疯女人。空洞的双目,昏黄的眼珠,深深凹陷的褐色眼窝。我暴瘦下来,唯一丰满的胸部也变得有些干瘪。我细数着脸上的伤疤,嘴角的血痕,感受到一种疯狂之后难忍的耻辱。那颗硕大的人造太阳总在这时慢慢显现在眼前,将我炙烤得燥热不安。
而当我几乎昏死过去时,枫糖浆总是会出现在我眼前,用冰冷的怀抱和热切的话语,安抚我的肉体。她大部分时间确实是笑嘻嘻的,可是有时候又很温柔。
某个下午,我在房里看到了一只蟑螂,我捏着炸的金黄的蟑螂去理论,一个吃的又油又胖的秃头男冲上来恰住我的喉咙,我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汤桶,在粘稠的汤汁里,我被人揍得半死,还好脸没受伤。
冥冥之中,我好像看见了六岁时一个叫做“妈妈”的女的,毒瘾发作时张牙舞爪的画面,她也是那样死死掐着我的喉咙,旁边躺着的是我俨然奄奄一息的姐姐。
脖子被掐的血红,我没有做声,“妈妈”站起来打算去借钱买毒。我站起来,看见她摇摇晃晃地站在楼梯口,毫无犹豫地用力一推……只听见扑通一声,我和枫糖浆一起掉进废弃的水池里。
一直蜂鸣的耳朵突然被水灌满,只听见水流的声音。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看见光线从破裂的玻璃天窗上直射进水里,看见枫糖浆冷色的脸庞,和她也缓缓睁开的眼睛,她游上来抱住我,在水里我感觉到她飘起的衣服下裸露的身体缠绕着我。那围绕着我脖子的纤长手臂,还有借助浮力靠在我腰上的大腿。
寂静的水中,只能听见气泡翻腾的声音。我伸出手,伸进她在水中漂浮的发丝,怀抱住她作为回答。
浮出水面,我还未喘息,疼痛的双眼里便被她迷离的脸庞占据,她推着我游向水池的池壁。然后粗暴地把我推在池壁有海绵垫的一块,不断地逼近我,将我的头按在海绵垫上。我没有挣扎,感受到她冰冷的手指正攀附上我的锁骨,然后掐住我的脖子。
我以为她要杀掉我,等待着她指尖的力度加大直至我死去。
然而另一只手却滑到我的腰间,将我似乎要搂进她的身体里,我诧异地挣扎了几下。却看见她埋下头来,温热的脸庞附上,伸出细嫩舌尖,顺着锁骨一路舔舐到我的下颌。我笑了,因为感觉痒痒的,湿软的舌尖便随着我身体的颤抖起伏,与此同时,我体内那颗狂跳的心脏似乎已经按耐不住。我一个劲地后仰,还未再大口喘几下,她便追上来,鼻尖触碰鼻尖,她先舔舐了一下我的嘴唇,接着鱼贯而入,在冷湿的口腔中疯狂索取。水珠从她鼻尖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