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周冲大老远就冲张良嚷起来了,道:“子房,为兄还以为你身为国尉,忙来忙去把为兄给忘了,没想到一阵东风就把你吹来了。 ”张良哈哈大笑,道:“周兄,瞧你说的,好象小弟是那种忘本的人,做了国尉就记不得周兄了。 周兄,你认为小弟就那么不堪吗?”周冲眨着眼睛,狡黠地道:“这要问东风。 ”张良在周冲肩头轻捶一拳头,笑道:“好你个周兄。 ”周冲拉着张良的手道:“子房,请进。 ”张良谢一声,和周冲肩并肩进了屋。淳于珏带着佣人送上茶水,道:“你们哥俩聊,我去准备点吃的,你们俩好久没见面了,一定要好好喝上几杯。 ”“谢谢嫂子。 ”张良谢道。淳于珏盈盈一福,退了出去。 张良笑道:“周兄好福气啊,娇妻、书卷相伴,人生极乐也。 我张良就没你这好命,整天忙来忙去,忙得人头晕。人们都说仗打完了,天下一统了,按理应该轻松轻松,事情应该没那么多了,为何事务不减反增?”周冲笑道:“只要你在那个位子上,你就得忙,这就是命,你要认命。为兄倒是觉得,你之所以比以前更忙的原因就在于天下一统了,福员广阔了,百姓多了,军队的规模也增大了,这事务当然也就多了去了,如此一来事务只会多,不会少。你不是不知道皇上现在看的奏章比起以前更多吗?道理在就在这里。 ”张良点头道:“听周兄这么一说,小弟也就明白了。 小弟明白周兄为什么会撂挑子,那是你怕累,是不是?”周冲退下来是因为功劳太大。 不得不退,他不退的话秦始皇就不好实行“退功臣,进文吏”的举措,倒不是因为怕累。这是张良的玩笑话,周冲也不在意,笑道:“了却凡间尘缘事,悠然自在终一生,岂不乐哉!”“了却凡间尘缘事。 悠然自在终一生!”张良品评,道:“好好好!只可惜我张良不知何时才能有此好命啊。小弟知道周兄料事鲜有不中,请周兄猜猜我来你这里有何要事。 ”张良这种大忙人,哪会跑来找周冲闲聊的,他来自然是有天大的事,周冲想了一下,右手向北方指指,道:“为兄可猜对?”大拇指一竖。 张良赞道:“周兄高明,果然一猜就中。 小弟此来,正是要向周兄请教大漠之事。 据探子回报,大漠可不太平啊,那个冒顿自从当上单于之后。对东胡是委曲求全,东胡要什么给什么,东胡先是要宝马阏氏,他全给了。 据说。 现在东胡变本加厉,又要匈奴地土地。小弟担心,东胡如此贪得无厌,而冒顿又如此无能,万一东胡统一了大草原,胡人崛起于大漠,对大秦可是巨大的威胁。 ”周冲问道:“皇上知道这事吗?”
张良回道:“小弟禀报皇上,皇上也正为此担心。 皇上太忙。 抽不出时间,特地要小弟前来周兄处,听听周兄的意见。 ”“缭子先生可有话说。 ”周冲再问。张良点头道:“缭子先生的看法和我们一样,认为如此下去匈奴必为东胡所灭,应该支持匈奴抑制东胡。 ”周冲摇头道:“你们担心大漠的威胁,这点没错,但是千万不能支持匈奴,不仅不能支持匈奴。 还要时刻小心。 时时注意冒顿的一举一动。依我看,冒顿迟早会打败东胡。 一统大草原。 ”冒顿当上单于之后,对东胡一叶忍让,东胡要什么给什么,时间一长,东胡以为他胆怯,根本就不把他当一回事。东胡的警惕一放松,冒顿认为时机到了,突然召集匈奴军队,大举东进,一举灭了东胡,再回头打败大月氏,最终统一了草原,控弦之士四十余万,称雄草原。这些事情还没有发生,张良他们自然不会知道,以为东胡必胜而匈奴必败,才有如上措置,这在情理中,不能怪他们。这话太也难以让人置信了,张良问道:“周兄,道理安在?”周冲反问道:“子房,你Jing通谋略,你想想冒顿弑父自立这事说明了什么?是不是说明了冒顿有胆有识,善于谋略?”“是啊,冒顿这人胆略过人,若他统一了大草原,对大秦的威胁将是空前地。”张良点头道:“经周兄这一提醒,小弟倒觉得冒顿这是用计,目的是为了麻痹东胡,等到时间成熟了,冒顿必然给东胡致命一击。 我们应该提醒东胡。 ”周冲摇头道:“没用。 东胡现在正是气焰高涨之时,对华夏还畏惧几分,对匈奴是一点也不在乎,要东胡王相信冒顿会灭掉他,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他只会当作痴人说梦。张良赞道:“周兄所言极是,要人家在最得意的时间相信会失败,这的确是太难了。 ”周冲接着往下说:“东胡王现在不会信,将来肯定会信,所以子房还是应该派人去知会一声,他信不信都不要紧,只要我们提醒过就行了。等到将来东胡给冒顿打得溃不成军时,那时他就会想起来,大秦曾经提醒过他,他就会倒向大秦,对大秦击胡大业具有莫大的好处。 ”张良说出周冲没有说出的用意,道:“到那时东胡虽然败于匈奴,但是东胡王在东胡人心中的地位仍在,只要他倒向大秦,就可以利用他的声威号召东胡人抵抗,牵制匈奴。“虽然树倒猢狲散,但是树大了根也深了,到那时东胡虽然溃败,还是有很多枝枝蔓蔓,我们正好利用。”周冲分析道:“草原上让匈奴和东胡并存固然是好事,可以分而制之,但依周冲之见,胡人一向骄横,不把华夏放在眼里,无论是东胡还是匈奴和华夏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