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心你,楼下给你买了解酒药。”
区可然接过彭一年手上的小塑料袋,说:“谢谢。”取出药瞧了瞧,又笑着道:“我其实醒得差不多了。”
彭一年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坐,没心没肺地嘲笑:“我还不知道你?三杯倒,爱逞强,大学的时候……”
“哎哎,够了啊,念叨八百遍了。”区可然把药随手搁在茶几上,打算去洗澡,走了两步又看向沙发上的彭一年:“还有事?”
彭一年脸上保持着随意的笑容:“看着你吃完药我再走。”
区可然疑惑地瞅着彭一年,这小子今天温柔得不正常,哪根筋搭错了吧?“你没事儿吧你?我看该吃解酒药的是你吧?”
彭一年:“别废话,吃药。”
区可然又折回来取药:“好好好,吃吃吃,我现在就吃。”他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彭一年,一杯给自己顺药。
此时的区可然只穿了一件背心,手腕和小臂上的红痕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皮肤白皙得不像个男人。彭一年还记得大学时,区可然为了让自己更爷们儿,特地跑去晒太阳美黑,结果把自己晒到掉了两层皮,一星期后又白回来了。
区可然仰头喝水,彭一年便趁机贪婪地看着区可然裸露在外的寸寸肌肤——尽管大学时经常一起逛澡堂,区可然的每一个隐私部位都被窥伺了很多遍,但彭一年就是百看不厌。
区可然把空杯子往茶几上一搁,彭一年立即收起贪婪的目光,笑道:“乖仔。”
区可然作势打他,彭一年便笑着往门口躲:“然哥那我回去啦。”
区可然:“这么晚了,在我这儿凑合睡呗?”
彭一年顿住脚,压着上翘的嘴角,假装嫌弃:“唉……行吧行吧,那我行行好,照顾你这个醉鬼了。”
区可然是真把彭一年当兄弟。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睡在一张床上的次数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但次次区可然都坦坦荡荡,一马当先地进入梦乡。
彭一年就不一样了。
比如眼下,精疲力竭的区可然已经进入梦乡,彭一年的小心脏还怦怦直跳——因为就在刚才,彭一年和赤裸的区可然,来了个亲密相拥。
……
一小时前,区可然把彭一年留宿家中后,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洗漱用具,递给彭一年:“喏,毛巾、牙刷,新的。”
彭一年接过东西,随口道:“又拿新的,我上回用过的呢?”
区可然:“找不着了。”
彭一年气得翻了个白眼,这没良心的,八成是扔了或者当抹布了。
区可然笑道:“这不是随时备着全新的恭候你吗?”
彭一年:“这套不许丢,听见没?”
区可然:“哪那么多废话,赶紧洗吧。”
区可然的房子不算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面积虽小,胜在温馨,是他前些年攒够了钱全款买的。彭一年找着机会就上门蹭吃蹭喝,每次都跟回自己家似的。
彭一年冲完凉出来的时候,区可然正窝在沙发上眯着眼打盹,看来是累极了。彭一年有点心疼,走上前去轻拍两下:“诶,还洗澡吗?”
区可然迷迷瞪瞪地站起来:“洗啊,一身酒气,臭死了。”
凉水一冲,区可然立马清醒了过来,盯着镜子里一脸疲态的自己,胸前几处吻痕若隐若现,颓靡中还透出一股色情意味。
区可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在会所洗手间发生的事情。真是见鬼,他本以为两个月不见,季总裁早该彻底遗忘他这号小人物,他区可然又可以缩进安全舒适的壳子里,当个默默无闻的“深柜”。
可是为什么每次跟季明碰面都会发生点荒唐事?为什么与季明的人际关系不能按照自己预设的方向发展?为什么总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他心烦意乱得很,捧了几把凉水往脸上猛泼,似乎希望水流把那些不堪的记忆一并冲刷开去。
在淋浴下站了很久,久到在大夏天里打了个寒颤,区可然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冲太久了。他关了水,往外走。忽然脚底一滑,身子不受控地向一边倒去。
“嗙——”身体砸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彭一年吓得一激灵,立马冲过去拉开浴室门,便见赤身裸体的区可然正坐在地上,一脸摔懵了的傻样。
彭一年关切地蹲下去:“摔哪儿了?疼吗?”
区可然转了转手腕,窘迫地笑了笑:“没什么事,脚滑了。”
彭一年二话不说,双手穿过区可然的腋下,紧紧揽住对方滑溜溜的身子,试图用力把人搂起来。但彭一年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区可然的体重。
区可然的屁股才腾空五厘米,彭一年双手一软,两人又重重跌了下去。
“啪啪”两声,区可然的后背砸在瓷砖上,彭一年砸在他胸上。
可怜的区可然,原本自己摔一跤还没什么大事,被好心办坏事的彭一年又摔又砸,差点半身不遂。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