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和手里握着的那把血淋淋还插在“三哥”胸膛里的匕首,娇面含春:“三哥想试试新姿势…”
顿了顿,他握紧手里那把匕首,舔舔嘴唇,故意挑逗道:“四哥要不要也试试…”
烟抽得差不多了,胯间物件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听闻此话,疤脸脸上顿时复出淫笑:“小淫妇!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鳞笑:“四哥不用动,我过去。”
桌上的烛火这时又跳了两跳。
江鳞麻利抽出匕首,又拉下捂嘴的枕头压住“三哥”身上那个血流不止的血窟窿,背负着右手,眉目含春地笑着走向床脚的疤脸。
江鳞是细腰,秀臀,还有肉欲十足又修长的一双长腿,配上灯光里那张含着笑露着春的一张漂亮脸蛋,看得疤脸浑身麻酥酥的,软绵绵的,好像连骨头都酥掉了。
他盯着那张脸,都看痴了,似乎连大脑都不转了。
再看时江鳞已经蹲到了他的面前,冲他粉面含春地笑:“四哥,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啊?”
他一顿,还没回答,江鳞就抢着替他答了:“是不是浑身麻酥酥的,软绵绵的,感觉…骨头都酥掉了?”
说着,江鳞吐吐舌头,舔舔唇…这都是过分挑逗的动作。
“是…是…”疤脸一瞬间被他惹起了火,红着眼睛就要伸手抓人,“…肯定是你这狐狸精给我下药了这才把我迷得…迷得…”
江鳞痴痴笑了起来,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生动:“呀!被你说中了。我呀…还真给你下药了…”
然话音才落,江鳞脸上笑容春意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眼神瞬间狠硬。
疤脸猝不及防,不禁一愣,然后就看到对面的江鳞举起了一把匕首。
一把血淋淋的匕首!
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狠绝和仇恨。
疤脸大吃一惊,可还来不及骂一声,说一句。
“噗嗤”一声,那把匕首就这样插进了他的胸膛!
胸口传来钝痛,疤脸睁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睛,想要逃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浑身脱力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噗!
噗!
匕首在肉里钝进发出闷闷声响,血液流失的感觉逐渐清晰,疤脸张大嘴巴:“三…三哥…”
江鳞冷笑一声。
“他已经等你多时了…”
话音一顿,他咬紧牙关,两手并用,用力将匕首往里猛捅。
“——下去陪他吧!!”
温热的鲜血大量涌出,瞬间沾满江鳞的双手。
江鳞紧紧握着那把匕首。
直到手能触碰到一切都失去温度,江鳞这才松开匕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鲜血淌满整个地面,只微微凝固。
江鳞双手是血,身上也沾满了血,光脚踩到未干的血泊上,脚也沾满了血。
他僵直着身体走到床边去,捡起之前被“三哥”扔在地上的杯子。杯子里被洒掉的白酒粘湿的地板还没有干透,隐约显出湿痕。
他走到桌前,用满是鲜血的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瓶子里还剩大半瓶。
于是他提着那瓶酒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床边,将大半酒淋在“三哥”几乎冷透的尸体上,又将剩下所有酒浇在床位的疤脸“身上”。白酒冲洗着血淋淋的尸身,可能是太少了,一点冲不掉他们“身上”的血迹。
扔下瓶子,江鳞端起桌上那杯酒喝了一口,然后被呛红了脸。
他真不会喝酒。
也读书不多,只认得一些简单的字,但他晓得一句话:
“聪明反被聪明误”。
江鳞瘫坐在地上,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他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眼睫,嘴唇也不例外。
他明明,明明只是想活下去…
可为什么,他们连这个都要剥夺?
眼里极快地闪过恨意和恨意,下一秒却砰然粉碎,江鳞颤抖地举起右手,这只手修长,干净,指缝里却藏着洗不掉的血,鼻子里也好像全都是扑鼻的、浓厚的血腥味。
眼泪瞬间似溃堤而出,江鳞再忍不住,捂着嘴痛哭起来。
他,杀人了。
江鳞被追杀了。
这一点他动手之前也想到了,“三哥”算“道上”是有头有脸的。
杀了他们会死,不杀他们跟死了没区别,甚至比死了更糟。
动完手,他扛着夜里的寒气用冷水冲洗了身体,然后套上地上没沾上血的衣服。逃走之前,他蹲下身,在床边那堵墙上抽掉两块砖,小心翼翼抽出里面放着的东西,用细软的步包了贴身放好。
九重天是三不管的地带。对他们这类人来说,是不管生,不管死,不管别人的闲事。
巷子那头他不知道,但巷子这头都是“三哥”他们这些“长官”的地盘,如果继续留在这里,那么过两天西二巷那条怀孕母狗的早餐就肯定是他。
他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