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么对付这种情况——插诨打科很明显非常不合适,安慰我觉得也不是他要听的,虽然知道有时候人可能只是需要有人陪一陪,但是,但是我真的很不习惯这种凝重,救命,我悄悄别开脸,现在满手心都是汗,不管是谁救救我啊!
应星冲门外喊了一句稍等,在桌子上翻了一下拿起什么东西就要出门,又顿了一下很别扭的站到我跟前。
那是什么表情,不要一种果然如此的失望眼神啊,我真的有在认真解释啊!
好吧,应星还在很认真的听着,大概根本没意识到,不存在的良心不存在的痛了一下,主要还是愉悦。接下来就是怎么用他能接受的方式解释不科学的东西了,真伤脑筋。
“我先走了——抱歉,刚才说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总感觉对这里的印象要推翻重新搭建了。
靠!我心里骂了一声,怎么反倒被他安慰了?我表情到底怎么不对了,不管谁听这种事情都不可能有多轻松吧?应星那种表情真让人——啧。
“少管,上你的班去。”我把他往门口推,脸上
“妧佳,我的……名字。”
哦,原来是讲完了自己又不好意思了吗。
屋子里稍微多了些带人气的零碎东西,糖纸折的千纸鹤和小玫瑰,据她说味道并不好但是看起来很漂亮的玻璃瓶糖果,看到就让人不由自主想拿起来耍两下的笔直树枝。
应星转过头来,他的眼神变得很炽热,带着一点点恨和很执着的什么东西。
“你愿意听,我很高兴,请别露出这种表情……咳。”他又下意识想挡脸假咳,胳膊抬到一半大概意识到自己这样太刻意,又很局促的放下了,“现在的日子我很满足。”
“不要那个表情啊我在很认真的想怎么跟你解释!”不行,越解释感觉更像是在掩饰,说真的要不然试试能不能拉他去我那边。
“呃?”
太好了,在气氛还没彻底沉重起来的时候有人来敲门了,大概是来找应星的同事吧,很好,很适时的敲门声,不管外面的人是谁都谢谢你了!恩人!
倒是不至于讨厌,只是有点疑惑到底得是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养出这种没什么边界感的小孩性格。
这种炽热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安静的倾听是最好的选择,但他突然停住了,露出了一种略有尴尬的表情,别过头去轻咳了两声,他这种老干部式欲盖弥彰的小习惯真的很让人想吐槽。他再看向我,又是我很熟悉的内敛模样,表情有点难为情,“抱歉……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怎么说呢……你知道我不是这里人了吧?我从门里直接过来的,你听说过任意门吗?从我那里的一扇门进来,会连接到另一扇门——就是这样。”
应星自己虽然不擅长交友,但只要对方待他态度正常,他待人也算随和,当然,是在礼貌范畴。她不一样,她总能越过那条距离感的线,但是又卡的刚刚好,让人小小的疑惑一下“我们有那么熟吗”,可就算稍有越界冒犯,念着对方确实没有恶意,看着那张脸一副真诚样子他也就把疑惑咽下去了,于是对方就越来越理所当然的挤进他的生活里来了。
很好,完美融入了这个古风片场但是又暗示了我的真实身份,就算是被叫出来也不会很奇怪,我都想给自己的机智鼓个掌!不过会不会太明显了这个音译……
呃,我有给到什么负反馈吗,怎么这个反应?“没有。”我果断摇摇头,应星看起来稍微松了一口气。
现在?应星当然不会觉得自己之前想法过于理想幼稚,他勉勉强强承认自己之前的想法的确有些傲慢,朋友——看来与其它无关,的确只是种奇妙缘分,或许也称得上是孽缘,毕竟这家伙真的没少故意在自己这里大鹏展翅。然后在他死亡凝视的时候一副我错了的表情来跟他卖乖。
其他世界的有趣姑娘,他在罗浮的的说出这种战争的话一时让我感觉非常割裂。
想一想,关系的拉进几乎都归功于对方。开始应星只以为她单纯的性格外向。然后他逐渐发现,外向形容她还是有点含蓄了,他从没见过这么能就坡爬的人。
我想了想,掏出了那个被我串成项链的漂亮石头,朝他伸手:“真是的,因为事情太奇怪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要不然带你体验一下,你来,呃,握住我的手,介意吗?”
跟人牵手其实非常别扭,特别是异性,而且按理来说我其实很怕他这类型的男生,毕竟视觉上的融入到这个地方,应星在过了很久后才意识到自己生活里已经多出一个客观而言本不该存在的人。
应星觉得很奇妙,换成之前的他,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会和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成为朋友。自幼时来到朱明拜入怀炎君门下,天赋越来越在他身上绽放光彩,随之逐渐攀升的还有天才们通有的年少傲气,除了要锻造武器为父母报仇的执念,他对自己的人生多少有些颇具仙侠画本风的想像,志趣相投的朋友会是什么样?他描摹不出一个具体的形象,但若是之前的话,他肯定不是像她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