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不懂也得懂了,我声音冷下来:“你什么意思?”
我吓出一声脏话,这时候也实在不能顾及太多礼节了,深呼吸强压着气问:“你是谁?玉佛说让我来这个房间,我走错了还是你走错了?”
最好笑的是当我冲进重围在最里面看到狄万卓的时候不仅仅是一开始觉得不可置信,我愣在原地看了他很久很久,一遍遍确认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可还是坚定地觉得一定是有什么搞错了。
这人咯咯地笑,笑声听得我头皮发麻,继续开口说出更可怕的话:“你们父子俩长得是真像。”
狄万卓一点点凑近我,在我满眼的慌乱和迷茫中抽出他腿上绑着的那一把镇暴者。
这人声音也挺中性,更加显得不男不女了,只好姑且先称呼为“他”。
对面人笑起来,慢悠悠地抬起眼:“玉佛让你来这个房间?那看来我们都没有走错。”
狄万卓对于我完全不在意,我又一直在乌烟瘴气里自顾自地根正苗红,所谓的“太子”身份当然被保护得很好。现在我开始接手任务,狄万卓也没有出面给我铺路,别人知道的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某种意义上也能调侃一句“微服私访”。
我一直很喜欢镇暴者这款刀,意大利的浪漫和审美总是体现在方方面面,就连刀具都有种很纯粹的美感,狭长优美的刀刃干练又漂亮。越玩刀越觉得越小越精巧的刀才越凶,在这点上镇暴者简直是其中翘楚,我当时觉得简直帅炸了,就自己弄了一把训练的,不过那个刀刃和这个不一样,训练刃是蓝色的铝,不是这种n690钢。
并且,我有八成的把握说,玉佛应该也是没见过狄万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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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狄万卓叹口气,冲我招招手,说:“狄奕,你过来。”
里面有个人!
玉佛怎么这么有恃无恐,他究竟知道多少?
这一掀差点没给我吓得背过气去。
天色不早,最后玉佛说什么也要我留宿,装得好像是邻家大叔一样亲切,先是问我这边地界怎么样够不够入我的眼,又是装地生怕我嫌弃一样急忙空出几个房间,我怎么能不答应。本身和这位笑面虎相处就已经很费神,现在在他这里留宿,我只能祈祷没有别的什么幺蛾子。
可是真他妈越想越烦。
“你为什么会知道狄万卓长什么样?”
我操,我用手抹了一把脸,我真的不想每次一想起来这件事就像个软蛋一样在这里流泪。
嗯,确实也有人知道,比如玉佛。
我穿戴着一身精良的枪械装备,可看到他的第一眼还是被铺天盖地的不安淹没,我突然从满心壮志的军人变成一只落水狗,狄万卓招一下手我就丢盔卸甲,同手同脚哆哆嗦嗦走过去,到了他边上才问:“……怎么回事?”
我又该怎么保护你?
把当年讯问的技巧甩出来,但是之前那是因为我是警察,现在我要是敢瞪一下眼,我感觉玉佛就能笑眯眯地把我咔了。
这可不好,我皱眉想了半天他会如何对狄万卓不利,最后可悲地想,就算他真的抓住我以我为要挟,狄万卓估计也会面无表情地放弃我。
一下给我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然后我看到它直接插进了我的腹部。
我脑子里面出现一个
我和赵炎告了别,自己走到房间门口,我实在心烦意乱,想着反正周围没有人,干脆由着性子一脚踹开了房门。
那一刀他捅得实在太深了。
这人眨眨眼,说:“你猜。”
临走的时候他还在我背后嘀咕了一句:“后生可畏呢。”
“你什么意思?”我一愣,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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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他看了我一眼就笑了,睁大眼睛扫过我全身,“还真是狄万卓的儿子啊?”
狄万卓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隐私保护得极好,除了那些别的头目几乎没有人真正见过他,不如说大多数人连他的名字都不清楚。从小到大见过我们说长得像的人不少,可是我直到现在小有名气了也没有被这边的人认出来过。
纸包不住火,迟早会有人知道。
我不知道玉佛究竟知道多少,但是我能确定以及肯定一点,那就是他肯定和狄万卓不对付。
贴着防弹背心的边缘,快准狠,凶狠得没有留下任何余地。
我闷着头低气压地走到床边,烦躁地掀开被子准备躺上去——
可是我没想到第一个直接认出并且挑明我身份的竟然是一个送到床上的礼物。
这人长得唇红齿白的,个子也不高,我一时间有点摸不准是男是女,只是站在床边皱眉瞪着。
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忙着出差吗?你昨晚在电话里听起来很累还睡着了,怎么现在早上九点就出现在毫不相干的地方?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这是一个很冒险的任务,容不得任何变数,你为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