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地挪动脚步,忽然脚下一绊,仰天摔倒……
晋殊身子剧烈地一抖,猛然睁眼,醒了过来。
他尚在恍惚,一颗心在胸腔里怦怦狂跳,好一会儿,才敢缓缓转动眼珠,打量四周环境。
祠堂内昏昏暗暗,数点烛火被裹在黑暗中勉力挣扎。
林知若端端正正地跪在他身旁,一头柔丝垂落至腰间,依旧是少女模样,没有丈夫,更没有孩子。
夕阳的金光自窗槅投入室内,她已不知跪了多久。
晋殊百无聊赖地窝在她身边,竟蜷在地上睡着了,还做了个如此可怕的怪梦。
喘了一会儿,他渐渐区分出现实和梦境,心神稍微安定了些,爬起来用头去顶她的肩。
林知若抬手摸到他汗津津的脖颈,扭过头来,捧起他脸颊,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晋殊不答,凑上去把满头满脸的冷汗都蹭到她怀里,力道却没控制好,林知若被他拱得不住后仰,坐倒在地。
晋殊埋在她怀里,瓮声瓮气地说了句:“不准你生孩子!”
恃宠生娇的命令语气。
顿了顿,他又道:“……也不准嫁人。”
这回声音低了下去,不那么底气十足了。
林知若迟迟没有回应他。
晋殊等了又等,脸长时间埋在她怀里,难免有些呼吸不畅,于是偏了偏头,想让自己好受些,不料脸颊硌上一颗发硬的rou粒。
他疑惑地扭头,还没看清,就被林知若用力推开。
她难堪地侧过身去,耳根通红,睫毛颤动。
晋殊不知想到什么,脸也渐渐地红了,喉结滚动一下,张了张口,正要说点什么,忽然一行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钻入他耳中。
他什么也来不及讲,抓起食盒一溜烟蹿上木柱,隐入房梁暗处。
林知若也连忙转过身跪好。
祠堂大门被两个丫鬟左右推开,何夫人步履匆匆地进来,心疼地唤了声:“若儿。”
林知若不大灵便地起身行礼。
何夫人忙扶住她,上下打量几眼,柔声道:“没事了,你爹已经同意放你出来,咱们回去吧。”
林知若乘着小轿回到房里,紫菀忙前忙后地搀着她坐在美人榻上,又拿早已备好的药油来替她按摩膝盖。
何夫人坐在一旁,待女儿缓过一口气了,这才徐徐开口:“若儿,不是娘说你,你这回的确太任性了,也难怪你爹生气,咱们做女子的,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事就是嫁个好男人,你虽好,毕竟也十八了,可不能一直这么挑剔下去……”
她语重心长地说着,林知若只是静静地听,并不反驳,偶尔提起嘴角笑一笑,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在六七岁的时候,先生夸她文章写得好,她兴奋得一路跑进母亲的房间,说自己以后要考状元光耀门楣,却被当时在房里的姨母好一顿嘲笑。
母亲告诉她,考取功名是男人的事,相夫教子才是女子的本分,况且没有男人会喜欢太要强的女子,让她日后切莫再提这话。
到了十来岁,她又问母亲,为什么女子在家好好的,一定非出嫁不可,那些嫁出去的姐姐们,分明都不如在家时爱笑了。
母亲罕有地训斥了她一顿,罚她抄女诫十遍。
之后,她就再也不说、不问了。
何夫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篇话,见女儿始终乖顺听着,心下安慰,又嘱咐几句保重身体的话,便起身离开。
房门一关,晋殊立刻自房梁滚落,提着食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紫菀正将一杯香茶递到林知若手上,扭脸暼见晋殊也望着这边,便冷冷道:“要喝茶自己倒。”
她恨这小子连累小姐受苦,有事没事总会刺他一刺,晋殊虽不敢再动手,但一定会反唇相讥,今天却不知怎么了,极欢快地应了一声,就自己去拿茶杯。
而且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紫菀总觉得那一刻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她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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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驯猫记(小小)|PO18臉紅心跳41
紫菀以为晋殊脑子出了问题,更被他赞许的目光刺得浑身不舒服,拿了床薄毯给林知若盖上,就躲鬼似的绕着晋殊出了屋。
晋殊一跳一跳地过去闩了门,又轻飘飘地蹦到林知若身边,挤到榻上,把她夹在自己的两腿间,亲亲热热地搂着她,跟她咬耳朵,“别听你娘的,听我的,嫁到别人家去不会有好日子过,不要嫁。”
顿了顿,又补充道:“也不要生孩子,生孩子会死的。”
为达目的,不惜危言耸听。
林知若知道他的心思,笑道:“不嫁人,不生儿育女,就一辈子陪着你玩是吗?”
晋殊在某些方面的确不足,例如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掩藏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