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露天,如有狼出没,无武器、无力气的他们,随时会丧命。
哥哥紧紧地握了下她的手,轻声说:“别怕。”
听到这句话,她出乎意料地心安定下来。仿佛哥哥的这两个字,胜似枪支弹药。
人在绝境下,必要有点信仰,才可熬得过去。
此时此刻,哥哥就是她的信仰。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看见了亮灯的人家。
身体的冰冷、酸软疲惫一扫而去。她拉着男孩往那里跑。风在耳畔猎猎地刮着,似刀子一般,钝钝地磨着他们的耳廓。
一步步近了,只听得到的彼此的呼吸声、脚步声。
那户人家正在烧火煮饭——是猪的伙食,一些米饭、红薯叶什么的混在一起熬成的,糜烂、腥臭。
好心的农夫农妇给他们下了两大碗清汤面,并给他们干净的毛巾洗脸。
几天流浪下来,稚嫩的脸上,尽是脏污。
待热水擦去那层厚厚的污垢,显出两张清秀的脸蛋。
农妇摸摸男孩的头:“怎么两个人在外面乱走?”她已经上了年纪,连声音都透着苍老,但这和蔼的抚摸,却无端地令兄妹俩安心。
他们的祖母,也如她一般慈祥。渐渐的,他们放下了戒心。
他说:“我父母都去世了,本来打算去找舅舅,但我们不知道怎么去那儿,于是走到了这儿。”
舅舅与他们家多年未曾来往,母亲仅给了他一份地址及舅舅的名字。
他犹豫着,“我有一些钱,nainai,你能带我和我妹妹去找我舅舅吗?他就住在周山镇。”
她缩在男孩身后,怯怯地点头。
“周山镇?那儿离这儿可远哩!”随即,农妇与农夫窃窃交谈着,叽里咕噜的,是他们听不懂的土话,说时,还瞥了他们几眼。
混浊的眸子转过来时,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是作为孩子的,最本能的害怕。
可她什么也不懂。不懂人心险恶,不懂那里面的复杂世故。
农妇最终没有给出答复,只让他们好好休息一番,明天再说不迟。
屋子很小,是临时收拾出来,给他们就寝的。没有床,木板搭在垒的砖块上,垫了茅草,再盖上块破布般的床单,便算作憩息的地儿了。
再破,再烂,他们也没资格喊苦。再者,好歹是处避风的屋子,比之前风餐露宿,不知好了多少。
猪圈离他们不远,时不时听见猪的吭吭声。
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挨在男孩身边,轻声说:“他们真好。”
“嗯。”
“哥哥,我觉得他们会答应我们的。”
“也许。早点睡吧。”
她没听到他话里的异样。走了一天路,她很快就开始打呼了。
朦朦胧胧间,有人在靠近。他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亦或是梦境。只是很难醒来,意识似是笼中挣扎的狼犬,无果后,也就偃旗息鼓了。眼前仍是一片混沌。
他听到某些类似于老鼠啃食的动静,可一天跋涉太久,他太累了。
希望没什么事。他默默地想。殊不知,自己梦呓了一声,吓得“夜客”不敢再动作。过了会儿,他们才蹑手蹑脚地离开。
月光照在他身边的床铺上,流淌如水波。
他做了个梦。
妹妹还是刚学会走路的年纪,父母去地里扯猪草了,由他来照看她。
他坐在书桌边写作业,不时地抬眼去寻她,以防她突然走开。
她仿佛是上天赐予山间生灵的Jing灵,自在地与鸡、鸭,甚至是塘里的鱼、地面长的杂草和谐地相处。
他微笑。
那时候,他们家什么变故也没有遭受。
生活过得清贫,可也安稳。
柴米油盐酱醋茶,那是大人需要考虑的。他们,只需像草苗一样,茁壮地成长。
醒来时,他嘴角还带着恬淡的、幼稚的笑意。
太阳已经很大了,直晃晃地照耀着苍绿的山林。布谷鸟轻快地歌唱。
他到时候直面某些令人撕心裂肺,却不可挽回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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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w,分成七章,收费五章,每千字50po。
预警:女主不洁,男主也不见得很好,男二贱。是HE,但不算太完满。
不喜勿入。
PO18暗尘旧香十八 枯秋(2)
十八 枯秋(2)
杜浩是知秋的第三个男朋友。认识他们的朋友都说他俩有夫妻相。
本来已经约定好终生,只差见家长了,可还是分了。
朋友直说可惜,说她前两个男友皆不如杜浩。知秋耸耸肩,说反正还年轻,可以找个更好的。但她心里也明白,那比她拿A等奖学金还难。
从很多方面看,杜浩当男友优秀得不行。他体贴,对知秋大方,从来未与她红过脸,床上他也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