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这会儿正跑得畅快呢。
听闻弟弟叫喊,让小叔叔带着他来到马车前。
“三弟,你叫我做甚?”
“骑马。”
好吧。大郎有些为难地回头对卫琦道:“小叔,要不你带他跑一圈?”
“小不点一个,骑什么马?”
说是这么说,卫琦还是把大郎放在了车辕上,又把小不点三郎提溜到马背上。随着马蹄一阵狂奔,马背上的小家伙非但不害怕,还嘎嘎直笑。
笑得车厢里几人,都是摇头。
福儿瞧了瞧眼露羡慕之色的二郎,道:“一会儿让你小叔叔也驮你跑一圈。”
二郎却摇摇头。
“不跑,摔。”
比起三郎的活泼胆子大,二郎似乎要‘沉稳’不少,不过才两岁多点的小娃,哪里看得出什么。
倒是福儿见三郎憨大胆又能吃的模样,心中暗暗猜测,会不会三郎就是那个该姓王的娃。
当然现在还看不出什么,还要看后续。
一家六口,就这么一路就当游山玩水,一边往呼lun贝尔城赶去。
与此同时,索春已经先一步赶到了,正在与呼lun贝尔副都统喀兴说话。
“难道你就甘心位置被这么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给抢了?”
喀兴自然不甘心,但他也不是蠢货。
当他真不知道索春在黑城吃的瘪?
恰恰又因为这个黑城经略安抚使异军突起,他特意查了下对方的来历,不查不知道,查了将他吓一跳。
未曾想这个安抚使卫大人,竟就是前废太子。
当初京城发生政变,其实与他们这些镇守边陲之人没太大的关系,他知道废帝有太子有皇子,他想这些人大概应该死了,不然现在这位的位置也不坐稳。
没想到这位竟把废太子留下了,还准许他考了科举中了状元,并外派出来做了官。
这是什么荒天下之大谬的事!
偏偏这种事就发生了,不光如此,前皇后还成了现皇后。
喀兴并非世家勋贵出身,不过是个草根,不然这些事早该知道了,而不是还要花费大力气去查探打听。
若不是因为索春的吃瘪,他是万万不会想到去查此人的。
若是他没有查,就被索春这么一挑唆,估计就要闷头上了。
不管正武帝是基于什么理由,留下这位前废太子,抑或是因为皇后的缘故,反正这人不是他能动的。
在得知卫傅的来历后,喀兴对于被抢了位置,一点点不满都没有。
只有惊疑。
如今因为索春这隻老狐狸,想借刀杀人,他反而有点恨上索春了。
喀兴皮笑rou不笑地睨着索春:“我再不甘心,也没有索副都统的不甘心,不然何至于借刀杀人的法子都用上了。”
说到底武将多是喜欢直来直去,像索春这样喜欢耍心眼的武将到底是少数,不然也不会喀兴镇守呼lun贝尔,隐隐压了他一头。
听了喀兴的话,索春顿时明白自己的打算是落空了。
其实喀兴想的没错,他就是想利用喀兴可能不知道这位安抚使的来历,挑唆其对付对方。
只可惜计划落空的。
当然老狐狸之所以叫老狐狸,就因为着不光心眼多,脸皮也颇厚。
被拆穿后的索春非但不恼,反而笑眯眯地道:“这算什么借刀杀人,你我二人盯了多年的位置,如今被人抢了,有些怨气也是正常。隻望这位新将军是个好相与的,千万莫像了那个乌哈苏。”
做人属下当人副差的苦处,只有境遇相同的人能明白。
索春这个齐齐哈尔副都统,本来按理说日子应该过得滋润,偏偏乌哈苏从墨尔根迁府去了龙江城,直接压在他头上,他成了万事不管。
至于喀兴就更不用说了,乌哈苏隔上两个月就要来呼lun贝尔一趟。
呼lun贝尔这里属于常年要戍守,但几乎没什么战事的地方,乌哈苏这么频繁过来做什么,自然不用说。
不过是专权,所以两人都压得十分难受。
因为索春的这一番话,喀兴对他的恨意倒是淡了许多。
之后索春便离开了。
最后一步棋都没用,看来他只能换一种方式对待那位新上任的将军了。
两日后,卫傅一行人到了呼lun贝尔城。
一路行来只见路上行人甚多,两侧商铺鳞次栉比,此地繁华竟不下龙江城。
不过想想也是,副都统驻扎的地方,又能差到哪儿去。
早在卫傅等人进城时,都统府这里就收到消息了,所以还未等到卫傅一行人来到乌哈苏在此地设立的将军府,喀兴与索春二人便带着手下恭迎在了将军府门前。
卫傅这次出行,自然没少带人。
整个队伍被分成了三队,先行探查前路为一队,后方还有一队,此时除了后面一队人马还没入城,其他尽数都拥护在几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