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且语无伦次,邱非见状忙按住她不由自主拉扯头发的手。
“…所以我想,我去那个店看一圈,只要他不在,照片上的人就不是他,我就不用再瞎想了,就能安心回家睡觉了……”
真的可以安心吗?邱文的话毫无逻辑。今晚不在并不代表以后也不在,不在这家gaybar也可能在其他gaybar。明晃晃的道理,哪有人真不懂的?
要不是赶巧被我撞见跟过来,她该不会又是想……邱非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再看眼前的邱文心乱如麻,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邱非的头脑反倒前所未有地冷静明晰。没关系,他想,和上次不一样,今天有我在,她什么事都不会有。
定位将他们指引到这几年很有名,一条号称传统情调与时尚生命力时光交错的不夜街。这里原先只是老城区里一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便民商店街,因那一带旧式民房云集,永不缺逐文化而至的深度人文游客,便有咖啡馆酒吧零零星星开起来,逐渐火起来,白天收割文青,晚上收割夜行动物。
gaybar“cbgg”避开街巷最繁华的一段儿,开在街尾一幢年头已久,墙皮都有点剥落了的大楼,选址低调却不难找。细窄木门并楼梯间连通地下,如一根曲里拐弯的肠子,尽头通向闷热的异次元。空气湿热饱和,充斥着腋汗、酒精和香水的辛辣气味儿,一踏足进去,不可避免结结实实灌了一大口。
场内气氛烫得着火,dj手持烟枪冲着舞池一通扫射,舞池顿时像一口蒸汽滚沸的地狱大锅,只见无数黑压压人头翻滚其间,个别面目模糊难辨。可邱非他们还是一眼就认出那张熟悉的面孔,姐夫并没深入舞池,而是在外圈一带摇头晃脑,打扮与他日常一贯的风格一般无异,对带着目的寻找的眼睛来说好认得很。
自开启那封邮件后一直坐立不安的邱文,此时再不复慌张,反倒露出,虽说刚才记者会上叶修魏琛方锐一通插科打诨赶走了严肃的空气,但万一兴欣内部气氛不对就不要再继续打扰下去。
却不想这一绕远路害他们俩扑了个空,主队休息室已然关灯锁门人去楼空,看样子兴欣开完记者会就直接离开场馆了。无奈何他二人从选手通道出场,邱非四下查看,并没有乔一帆的身影,他没有等他。再看手机,两人消息往来的对话框中,最后一条消息仍是邱非自己发出的那条。
他还不想见自己吗,抑或是单纯没看到消息呢?不论是什么原因,解决方法都只有找到乔一帆把话说明白一途。也不知他在不在网吧……邱非决定去马路对面的兴欣网吧碰碰运气。
邱非没在网吧找到乔一帆,事实上除了安文逸靠在休息室沙发上抱着ipad打愤怒的小鸟,网吧二楼其他人一个也没有。门敞着,邱非礼节性地停下脚步,“咚咚”叩了两声。安文逸把最后一只小鸟角度刁钻地弹射出去,石块木条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个接一个倒下,最终竟形成稳固的三角形结构,活得好好的猪发出嘲笑一样的哼哼唧唧。他啧了一声,把ipad扔到一边,招呼邱非和闻理进来坐。
运气没有差到家,这一行倒不算徒劳无功,安文逸告诉邱非,开完记者会后,唐柔本人波澜不惊,一众选手也算情绪稳定,老板却百感交集得快哭出声了。唐柔贴心安慰果果,提议大家一起去游戏中心散散心,就在不远的一家新落成的购物广场。于是安文逸就自己从比赛场馆回来了。自来熟的闻理很体谅地拍拍安文逸肩膀,安文逸眼镜闪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于是邱非他们赶往下一个目的地——位于购物广场的游戏中心。事不过三,情报正确无误,再不能扑空了吧。邱非二人搭乘扶梯,人未至乐先闻,游戏中心坐落的楼层近在咫尺。因扶梯缓缓上行,邱非眼前一幕竟似从天而降。再加上响彻商场的电子音乐和着节奏鲜明的鼓点,一切都仿佛好戏开锣。
乔一帆有客人,今晚是不可能拉走乔一帆单独行动了。撤回前言,自己的运气真的差到不能再差了。
游戏音乐是元气满满的球体,反弹上天自由落地,被砸一脸也必须没脾气。正对扶梯口的是一台太鼓达人,跟前站着奋战中的乔一帆和高英杰两人。
单脚向前迈定,侧身弓步扎稳,握槌虚虚端架势,敲鼓的乔一帆肉体凡胎飙出视频快送五倍速效果,向四面八方投掷鼓点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响不停。双腕残影直追野蜂振翅,躯干摇得也很合韵致,终盘几下如雪纹劈空,当真好生利落,全良fullbo的成绩金光闪闪。旁边的高英杰虽也不是吃素的,音游的领域到底手速不代表一切,打错了几次拍子。
面朝屏幕的二人鼓槌交击,干脆的啪的一下,击掌一般清脆的声响。随即扭头对视,相视一笑,同步得几乎互为镜像。
闻理目瞪口呆,“我操,李涛乔一帆玩阵鬼和玩太鼓达人哪个更像开挂?”
邱非不接闻理的话,双眼直直盯过去。
高英杰眯着眼说了句什么,乔一帆肩膀吃吃地抖动着乐开了颜。高英杰更凑近些,夹好鼓槌,空出的另一只手掌心向上伸到乔一帆面前,乔一帆眼角弯弯瞧着他,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