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在哪?”
八岐大蛇道:“此时此刻,他无处不在。”
蛇神的话如同诳人谜语,可偏偏须佐之男想到了其中深意。他强撑着令自己爬起,目光望向巨大窗棂外的夜空,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孩子,此时正在其中驾车盘旋,待到第二日太阳升起,自己或许就能有机会好好看看他。
须佐之男看着夜空,八岐大蛇看着须佐之男。眼见那张熟悉的脸浮现出久违的欣喜,蛇神恶趣味地又一记深顶——是的,他依然埋在须佐之男体内。他对着敏感点不怀好意的撞击,令毫无防备的须佐之男呼喘着趴下,在对方的脑子清醒过来克制失态之前又是一阵抽送,直逼着须佐之男动听的呻吟持续到天光微明。
“呼哈……不要蛇身,你变回去……”须佐之男惊恐的瞳孔里倒映着八岐大蛇一时兴起所化的巨蛇,他被缠绕在冰冷的鳞甲中快要无法呼吸,小穴却越发亲密地裹紧了更加狰狞的蛇茎。一截白细的小腿耷拉在一圈圈蛇缠间隙,须佐之男无力地垂下头颅,忍受体内一下下刺入子宫的动作。倒刺将他刮得又痛又痒,他的精神还算贞烈,可拒绝的话语仿佛只是为了掩饰暧昧的身不由己。
不同于起初单方面赋予疼痛一样的交合,不计其数的性爱已经为神将铸造了适合承欢的身子,他会被一开始闯进体内横冲直撞的性器顶得流泪,而现在——他已经无法继续思考,意识被炖成一锅黏稠的酱汤,羞耻心往往在高潮之后姗姗来迟。
即便此刻正被野兽缠着交配,雌穴依旧会温顺地容纳一切莽撞,恐惧与快乐此消彼长,身体的欢愉令他精神震悚,拼命喊着不要却还是忍不住流出一股股滑液。身体深处被播洒进罪恶的种子,须佐之男下巴搭在白蛇盘起的躯干上,金发凌乱,随呼吸翕动的肩胛骨仿若振翅欲飞的蝴蝶。
蛇信舔舐过裸露的后颈,冰冷滑腻的触觉激得须佐之男浑身一颤,极度的不安令他不由得拧动起身子,拼了命要从蛇神的性器上起身解脱。但蛇神不欲让他离开,依旧将人牢牢缠在怀里,一遍遍舔着须佐之男汗涔涔的脖子和脊背,直将他染上自己浓重的雄性气息。
须佐之男闭上双眼承受这些亲密的举动,末了,两片冰冷的、带着微微坚硬鳞片的嘴唇忽然覆上了他的嘴角。他睁开眼湿漉漉地望过去,蛇神俊美的脸映入眼帘,欲抽身逃离反倒被抱得更紧,碾在唇瓣上的吻克制又强势,直到须佐之男喉咙里涌出些许不适的呜咽,八岐大蛇才堪堪将他松开,用蛇尾卷起已经瘫软的人轻轻地平放在床上。
天亮了。
大蛇神从床底爬出来,依旧大胆地要向神后身上钻,最终还是被八岐大蛇捏着脑袋丢到了一边。须佐之男拉过来一条被子盖在身上,又被蛇神不依不饶地掀开被窝,他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最后负责起居的神官前来叩门,八岐大蛇才兴致缺缺地放弃了这场幼稚的博弈,起身应允令宫人进来服侍自己更衣。
须佐之男裹紧了被子,他现在很累,只想好好睡一觉。衣料摩擦窸窣作响。半晌,直到那宫人也告退,他几乎已经进入了梦境里,迷迷糊糊感觉大门开了又关,陌生人的气息出现在了房间里。
“嘘。”是八岐大蛇压低了音量的声音,那访客被制住脚步,随后礼貌地退避三舍。待到蛇神的神力也渐渐消失在屋子里,须佐之男轻蹙的眉头才微微展开些许,只是眉眼间的愁绪依旧绵长。待他再醒过来,已是日薄西山,昏黄夕阳洒进神殿瓦舍的雕栏,他怔怔望着地上一方橘色光影,黑暗一点点将身周吞噬,连带着他自觉这副身躯已经快要油尽灯枯。
再等等。他宽慰着自己,再等等,等最小的两个孩子足以代替他承担风雷之责,他便可以真正放下心,毫无顾虑地去追随覆灭的旧梦。
孩童的嬉闹声从门缝里钻进来,一点点逼近须佐之男所在的房间。雷鸣神和风暴神应当是寻到什么新的乐趣,他想着,眉眼浮上些许温柔神色——或者又起了什么孩子气的冲突吧,而每当这个时候,他们便会一路打打闹闹着来找自己评理。
孩子们所争论的内容也很简单,小到一件御守的归属,大到人间神祀的观光资格,两个小家伙能一直从晨光熹微吵到月明星稀,有好几次在深夜时分直接破开父神寝宫的大门,叽叽喳喳地嚷嚷要须佐之男来主持公道。
夜半三更,王与后同寝,正发生什么事情,自然不言而喻。起初,月读女神还担心搅了神王好事的小朋友沦落到持国天一样的境地,但蛇神似乎对这两个孩子怀有些许宽容,他会从兴味正酣的情事中抬起头,用还沾着兴奋的语调说——处刑神,你的孩子们来找你了,而后施法为二人披上蔽体的衣物,赶在两颗小萝卜头爬上床之前为须佐之男保留母神最后的体面。
宫门被推开一个小缝,孩子的喧嚷清晰地传进了须佐之男耳中。听见这些年轻鲜活的声音,他顿时觉得自己也轻松了不少,笑着唤那两个小神坐到自己身边来。雷鸣神一马当先,像只粘豆包一样滚上床,迅速占据了须佐之男的怀抱;风暴神气急败坏嗷嗷叫着他不道德,随即气鼓鼓地爬到母神身边。须佐之男被逗得笑逐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