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风忆雪的南宫喆默默点头,就像那一夜他看着朱娉婷转身而去的背影一样悲哀。忆雪的痛他懂,可是没有谁可以帮她,情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逝去。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我们其实早就远离了最初相遇的渡口。啪!啪!袁芷妍忽然击掌称好,笑容满面的出现在回廊的尽头。“好!风忆雪,你也有今天!”“哈哈,飘红罗刹,你终于看见你想看见的结局了!”风忆雪从南宫喆怀抱里挣脱,愣愣的看着袁芷妍。当有一天,你发现身边的人都面目全非你会如何?或许就像现在的风忆雪一样,感觉无比的疼痛。此刻的袁芷妍包裹在那一袭熟悉的暗红色披风下,张扬的笑容中再也看不见曾经单纯的容颜。那个抱着秦慕云声声唤着风姐姐的女孩再也没有,取而代之的是眼前冷漠血腥的杀手。袁芷妍迈着猫一般的步子踱到风忆雪面前,所有的人已经抽剑对准了她,可她的脸上依旧是那抹笑容。芷妍的手中无剑,只是嘲弄般的笑着,然后将手中的丝帕递出,转身背对着风忆雪。那淡蓝色的丝帕被风忆雪握在指尖,多少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属于自己的记忆涌上心头。枫小子,枫小子……那个总是对着自己笑的男孩握着木剑,说以后生生世世都会保护自己。那个收了自己丝帕的枫小子,懂得念一句生死契阔与子成悦。那是握着自己的手如此温暖,如今只化作远处秦慕云悄无声息的凝视。那些怀念都远了,风起枫落间,无论雪忆枫,风忆雪,都已经成为一种祭奠,注定在时间的洪流中黯淡了最初的颜色。“芷妍,不要再为我做那些无谓的事!”秦慕云一步上前,拉着袁芷妍的手准备离开,却被对方挣脱。那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如此凌厉,难以承受的眷恋。“秦慕云,我恨你!你明明爱的人是她,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的给我希望?明明在她的婚礼上心痛的要命,却没有开口阻止的勇气。明明在刚才,你恨不得杀了南宫喆和霍青天,却只是在此刻叫我离开。秦慕云,为什么总是我,默默等待着陪你去承受?”袁芷妍的泪水滴落,依旧是黯淡的绿色,就像褚yin晓的指甲一样诡异。她的眼神很朦胧,似乎是努力克制着冲动的情绪,此刻,她不再是陪在他身边的妹妹,只是想要等一个答案。秦慕云的眼神扫过风忆雪,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黯然转身。“很多事,都已经无法回到最初。”房屋中,漏断的光点不断闪烁着。南宫喆握着风忆雪的手,安静的等待着她的眼泪不断拍打在自己胸口。眼前这个女子的头发很柔软,只是脆弱的很易容掉落。“为什么如此倔强?”风忆雪收起自己的泪水,这段时间来已经哭泣了太久。“喆,我嫁你,做你的妻子好不好?”“不!”南宫喆斩钉截铁的回答。“你的心,依旧念着朱娉婷!?”“是!”即使不念又能如何?南宫喆淡淡的笑了,帮风忆雪曳好被子。伤害一个关心自己的人,这就是莲想要看到的结局?错了,原来自己一直错的很离谱。到了今时今日,他原来不肯伤害这个脆弱又坚强的女孩子。黯然退出房门,南宫喆小心的将门合上,极尽能力不发出一丝会吵醒她的声音。然后转身,对着隐匿在黑夜中的莲点点头,跟着对方的脚步走向清水堂的竹林中。今天的寒气有些重,不断有露水顺着枝头滴落。月色若隐若现,朦胧在一片流云背后。南宫喆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那一轮白色,奢望般的纯洁,伴随着进入山洞的瞬间消失在记忆当中。前面,莲的脚步很轻,只是在踏过一层层落叶的时候发出细微碎裂的声音。那个纤瘦的身影,看上去如此柔弱,谁能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在这个温顺的女子身上,才有了今天的莲?穿过了一个不长的山洞,个子很高的南宫喆在洞口活动了一下手脚方才扫视了一下四周。袁剑生老成持重的站在不远处,林玉龙手中依旧握着无相剑面无表情的守在他身边。莲这边,耶律筠和一个黑衣男子安静的立在角落,山洞中的烛光似乎到了那个男子身边便止住了传播,让他整个人都藏匿在神秘中。“就是这里?”南宫喆皱眉看了一眼几步开外,一个古旧的石台。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魔门圣地开启之门?雕花的石台上,两条生动的石龙相互缠绕齐齐交首于一个拳头大的凹槽处。虽然历经了多少年的时间洗礼,可是那尘埃掩埋下的气势依然弥漫在这个山洞的空气中。“流云轩主为了开启魔门圣地,早就在多年前占据了这个地方。”袁剑生的手指扫过石台,带起一阵灰尘。“只是迟迟没有开启这个阵法的能力!”此时,林玉龙从手中取出两个瓶子,递给袁剑生。仿佛他从来就没有生命一样,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一丝表情。袁剑生接过瓶子,看了看,一个上标着“迷眸血”,他满意的点点头。“你取秦慕云的血时他有没有起疑?”
“没有,他刚刚回到住处就吐血了。”另一瓶,上面标着“痴心泪”。袁芷妍作为自己最得意的杀手和细作最终竟然是九天人,这一点不免让袁剑生有些失望。他默默的摇摇头,对着林玉龙一挥手。“你可以带她走了!”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林玉龙的脸上忽然出现了兴奋的表情。是!一句刚劲有力的回答,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提着无相剑消失在山洞入口的方向。芷妍,我终于可以带着你脱离你害怕的那种杀手生活。“怎么样,莲,你的那几个呢?”袁剑生用一种虔诚的目光死死盯着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