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了过去,幸好旁边丫鬟扶住了。何忆秋听后也用手捂住肚子,强撑着身体。
楚文清强打住精神,走到管家面前,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我父兄,还有小关他们呢?”
“小姐,全都”管家不敢再说下去,顾尘用力握着剑鞘,看向楚文清。
“我不相信!”楚文清往后退了一步,“谁传的消息!不,我要去凉州,我要亲自去找他们!”
楚文清正欲出门,后面传来了何忆秋的一声呻吟,只见她被丫鬟扶着,捂着肚子,大喘着粗气。楚文清赶忙跑上前去扶住大嫂,“快叫大夫和稳婆!”
之后楚文清便跟着大夫稳婆帮忙,母亲早已身体受不住,被楚文清送去了房间躺在了床上。
府中原本只有谢大夫一个人,要照顾两个人,谢大夫也是分身乏术。楚文清让顾尘出去再找几个大夫回来,可是将军府府外早已被官兵围住,进不去出不来。顾尘飞身跃出,找好大夫,突过重围再飞身将他们带入府内。官兵们了然府中状况,以往敬佩楚将军风骨的不少,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忆秋这边情况也是极为不妙,难产又大出血,由于受到惊吓,加上悲痛至极,生孩子根本没有了力气,折腾了一晚上,谢大夫让楚文清给何忆秋灌了几口吊命的汤药,何忆秋这会只剩下说话的力气。
谢大夫摇了摇头,跪在地上,“小姐,属下无能为力了啊”
楚文清揪着谢大夫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什么叫无能为力了,啊?好好的一个人,你告诉我怎么就不行了!还有你们!”楚文清指着那些个稳婆和大夫,眼里的杀气仿佛要吃了她们,“我要你们有何用!都是废物吗!”
屋里人一个个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清儿”何忆秋的声音微弱的像一只幼猫。
楚文清赶忙跑到大嫂面前,双手握着她的手,何忆秋的手冰凉,楚文清的眼泪早已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大嫂你一定要撑下来啊!大哥他们会回来的,你们一家三口还要团聚呢,我答应大哥照顾好你,你撑下去,好不好”
楚文清将头埋在何忆秋的肩上抽泣着,谁都看不见此刻她的表情,何忆秋费力抬起一只手放在楚文清头上。
“清儿别难过,以后,若只剩下你一人,也要坚强活下去,若有来世”何忆秋句句顿着,声音虚弱无力,仿佛在用尽所有力气。
“若有来世”
“我还要做你大嫂”
“他的妻子”
何忆秋再也没有了力气,呼吸也渐渐消失,整个房间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房间里没有人敢出声,丫鬟们都默默地流着眼泪,只有楚文清抽泣地声音是那么明显。她渐渐地抬起头,望着已经没有呼吸的何忆秋,无力地吐出了几个字。
“我自己,不行的”
楚家上下全都被官兵围住,何忆秋已去,楚文清将大嫂整理干净仪容,想为她置办寿衣入殓,可是府中上下一干人等都被拦着不让出去。
楚文清走到府门前,守门的士兵便举刀拦住她。
“袁齐,这是什么意思!”楚文清目光阴冷,对着其中的一身着重兵铠甲,手拿宝剑的将士说道。
“郡主。”袁齐抱手作揖,“末将是传皇上口谕,把守将军府,府中全部人等不得出入。”
“袁齐,我大嫂已故,我要为她置办棺木,入土为安,这都不可以吗?”
“郡主”
“袁大人,你多年前还是一无名士兵,是我父亲看重你,将你提拔至今,京都禁军就是让你来对付将军府的吗!”楚文清字字紧逼,顾尘手握剑翘一直护在她左右。
府们前也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百姓,将军府平日本就多行布善,在百姓眼中评价极高,见郡主与他人僵持,纷纷指责起来。
楚文清提剑准备冲出去。
“袁将军!”只见人群中一人身着白色绣竹锦衣,冠珠佩玉,气宇轩昂,那人缓缓走到将军府门前,“郡主府中突遭变故,如今只想为大嫂置办丧物,将军何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襄王殿下。”楚文清和袁齐行礼。
襄王赵靖,当今皇帝的九皇子。
袁齐一副为难的样子,赵靖对着袁齐一笑,“袁将军放心,父王那边我自有交代,绝对不会让将军受连累。”
襄王亲自来求情,到了这个份上,袁齐也只好答应。
“多谢殿下,永安谨记!”楚文清向襄王一拜,没有多想,便匆匆离去。
将大嫂后事置办完,楚文清很是担心母亲的状况,母亲自从那天病倒便一直卧床不起,听到大嫂亡故的消息更是一度昏迷。楚文清心里也已经悲痛至极,加上几日强撑着身体奔波,未曾休息。
“快撑不下去了呢”
楚文清坐在母亲床前,望着昏睡的母亲,苦笑着嘀咕了一声。
她问过袁齐多次,也一直打听凉州的消息,甚至宫中传来确切的战报,但她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她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