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雨下。
可错过了这一次,不知道下一回什么时候还有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硬着头皮建议:“你明天下班有空吗。”
纪得知道他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自己的回答会让他失望。
“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换了另一种方式,迂回委婉的拒绝。
男人了然,嘴角扯出勉强的微笑,面上还是一派轻松:“不客气,那你早点回去吧。”
道别比想象来的快。
纪得目送男人离去,正要转身,余光看到相距不远的拐角处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跑。
低调又寻常的款式,很眼熟,他也有。
只一愣神,纪得就撤回了目光。
这一回的转身离去,仓促又凌乱,多了几分逃亡的意味。
“boss,纪小姐进去了。”
安哲在副驾驶看着前方的动静。
陆禾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这窗户贴着深色车模,其实看不清什么。
可方才在酒店门口,他还是一眼看到了她,和另一个陌生男人并肩散步的画面。
锥心之痛吗,好像也没有那么夸张。
说了让她去认识其他男人,出尔反尔算什么大丈夫。
可是为什么,下一秒就让司机更上去。
他们走了多久,他就着了魔似的跟了多久。
陆禾告诉自己,保证她安全到家就走,谁知道这个男人是圆是扁,肚子里藏着多少坏水。
可纪得面容清婉地与那男人谈笑风生的模样,实在刺眼。
他不否认,他嫉妒,吃醋,不爽,什么情绪都来了。
“回Z市。”
男人的声音冷冽如冬日海底最冷的一滴水。
改了在岭南多待一日的原计划,憋着一口闷气起航回程了。
56
纪得的惊魂未定一直持续到进门。
饶是她再不敢相信,可直觉告诉自己,就是他。
那你跑什么?纪得问自己。
答案不言而喻,她的怯懦又一次占领的高地。
蒋楚听到动静从餐厅探出头来,看到她还有些诧异,“这么早回来?”
今天这样的日子,以为他们会玩到半夜呢。
郑瞿徽刚刚将晚餐做好端上桌,很自然地喊她一起吃。
纪得木着脸摇头,说了声吃过了就径直回房了,留下外间餐厅的两人面面相觑。
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呢,像是闹脾气,又像是闷闷不乐。
蒋楚没来由的觉得欣慰,这样的纪得,比任何时刻都难能可贵。
她是情绪管理的专家,却在大获全胜的今天失落难过,一定是出了了不得的事。
敲门声响起,女孩恍若未闻,只是傻傻坐在窗边,目空一切,没有焦点。
她喜欢发呆,喜欢放空,喜欢独处,然后净化所有负面情绪,这一次也不例外。
看着窗外的金灿车流,那些车像一个个火柴盒并排等着红灯,目光飘向远处,她想着他的脸,排解着思念。
蒋楚敲门而入,空空的客房,女孩单薄的身影,抱膝发愣,衣服都忘了换,还是出门上庭时的那一套。
她走近,蹲在她身边,揉揉她细软的长发,担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纪得闻言,机械地转头,看到是她,望着她眼中那个迷茫不确定的自己,干涩地开口:“我刚刚,好像见到他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蒋楚了然于心。
“然后,我逃了。”女孩故作轻松地干笑了几声,苍白乏力。
气馁和失败在一瞬间膨胀发酵,无边无际的思念和胆怯互相牵制。
她想他,却没有勇气见他,哪怕一面,甚至一眼。
“为什么啊。”蒋楚循循善诱,她心疼极了,这个乖巧的女孩,最擅长作茧自缚,如现在一般。
“决定离开的那一天,我对他说了分手,他很生气,没有同意。”
“他说……”纪得哽咽了,那么卑微的陆禾,她这辈子都舍不得回想,“他说放我走,去历练,去成长,去找自己,去认识其他男人,去做任何没有尝试过的事情,只是不准分手。”
她这么自私,却换来了伤透他心的恳求。
“我一直以为,他心心念念的是记忆里的我,总觉得十年过去,物是人非,当初的心动不会再。”? “被长辈们三言两语阐明要害就想放弃,却不愿为他拼命哪怕试一次。”
“其实我也有私心。”
“我也想让他去认识其他女孩子,想叫他试试别的可能性。是不是一腔爱意错付了人,是不是他没有想象的那般在意我。”
“姐姐,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不信任他。”更没有坚信我们的爱情。
“我不敢去见他,不敢打扰他,不敢再用沉重的过去绑架他。”
“我始终不愿意相信,他是真的非我不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