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是公平的,总有些事,别人信手拈来,而轮到自己就束手无策。
一起吃饭,聊天,相谈甚欢。
蒋楚不是个喜欢把时间花在无畏谈天上面的人,可对着纪得,她觉得停下来闲话三两句也是好的。
“你其实也很紧张吧。”纪得笑着点破。
谁说不是呢,没有哪个案子蒋楚是这般谨慎的,同一个要点反复考究确认无数遍。
“被你发现了?”大方承认,可脸上确实自信的笑容。
蒋楚说:“这案子我们赢面很大,所有有利因素都在我方,所以啊,更不能输,温禹霖输了,外界不过说案子难打,可我若输了,那就真的百口莫辩。”
“说来也奇怪,新陆传媒那边没有派人来提和解的意愿,好像是卯着劲儿要输一场。还是,他们就那么有把握,会赢?”
纪得闻言没有说话,陆禾的心思,她总能猜到一两分。这一回也是,可她不想深究。
不惜冒着股价动荡,公司蒙尘的风险,也要千方百计地和自己扯上联系吗。
明明有更高明的解决办法,却随之任之,一意孤行,一点都不像他。
不止蒋楚纳闷,连温禹霖都是气得一口血憋在喉咙口,郁结难疏。
开庭的前几日,第不知几次致电新陆传媒陆总,照例是他的助理接电话。
“温律师,陆总的意思是,不采用庭下和解方案。”
安哲公式化的声音响起,这个指令反反复复说了几遍,朗朗上口,熟记于心。
“叫陆禾接电话。”温禹霖口气不善。
作为新陆传媒的法务团队,用最优的方案为雇主解决问题,是他的专业。
可奈何,这个雇主被未婚妻抛弃,现在脑子就是个摆设,油盐不进。
“陆总正在见客,我会转达你的意思。”又是一样的推辞。
温禹霖重重地扣上座机,脸色说不上好。
杀千刀的陆禾,胜算这么低的案子还要上赶着去打,真是Cao蛋。
这一回陆禾倒是没有避而不答,得空了给温禹霖回了个电话。
“陆总日理万机,纡尊降贵,拨冗来电,实在难得。”温禹霖冷冷的反讽,对他少了几分客气。
陆禾不与他见怪,被刺了几句心情仍是不错,“禹霖,这一趟岭南,我会同行。”
“你去做什么。”这案子小得如芝麻粒一般,实在没必要劳驾他这个集团总经理亲自前往。
陆禾没有正面回答,倒是换了个思路:“岭南说到底是比美国近一些,来回也不费什么……”
话还没讲完,电话就被挂了。
踩到某人的痛处了啊,陆禾笑着摇了摇头,都说难兄难弟,还真是没错。
温禹霖的未婚妻躲到美国去不复返,自己的未婚妻跑到岭南久无音讯,这么惨的当下,有个人陪着一起惺惺相惜,倒也不错。
上庭的日子,纪得特意换上了深色的套装,显得成熟稳重些。
rou色丝袜裹着修长的双腿,黑色的衬裙包裹出玲珑有致。
若不是她自带一种沉静恬淡的气质让人不敢肖想,单凭这副身材,十足的妖Jing。
庭上,纪得坐在蒋楚的身边,有条不紊地将准备好的资料一一呈上。
她本就生得姣好,身段婀娜,这来回走动,不经意间吸引不少人的注目,尤其是坐在后方会客室的某人。
看着电视屏幕里那个长久未见的窈窕身影,陆禾没来由的一阵火气。
谁允许她穿这么短的裙子了,衬衫的扣子为什么没有扣到脖子,还有那些个盯着她眼泛绿光的男人,真是不知死活。
安哲感受到室内气压空前低迷,看着显示器里的纪小姐并无异样。
再看自家boss,下一秒就要气毙身亡的样子,实在是费解。
难不成青春期反弹,还是更年期提起,如此反常的叛逆。
庭上的人言辞激烈,咄咄逼人。
对手是温禹霖,蒋楚不敢怠慢,好在准备工作充分,各种刁钻尖锐的角度都有对策。
纪得的文字功底加上蒋楚的观点逻辑,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哪怕是温禹霖也是难以招架。
最后的结果,陪审团弃票一人,蒋楚方以一票之差险胜。
明明是稳Cao胜券的案子,蒋楚打得艰难吃力,比寻常官司更让她长吁一口气。
吼,好险。
结束后,温禹霖很有风度的上前握手致意。
“恭喜,蒋律师。”
“温律师果然名不虚传,受教了。”蒋楚打着官腔,脸上明媚动人,满是胜利的喜悦。
“这位想必是纪小姐。”话锋一转,温禹霖看向纪得,“蒋律师多了这么一个得意助手,当真是久闻不如一见。”
就是她啊,让陆禾方寸大乱的人。
纪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夸,脸色微微泛红,礼貌地说:“不敢当。”
照例赢了官司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