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不太好看。
她关上水龙头,脱掉身上的衣服,进了浴间。
周谨南回来时,顾初九刚冲掉身上的泡沫。水花落在瓷砖上哗啦啦的,周谨南进门的声音她一点没听见。等裹着浴巾出来时,正对上从卧室里走出来的男人。
周谨南看向她时眉头轻皱,顾初九先老实交代,“我没带衣服。”
周谨南走上前,伸手触她额头,“不烧了?”
原来他不是因为她的裸露而不悦,顾初九眨巴眼睛,额头抵着他的手心点了点头。
周谨南收回手,转身往卧室走,顾初九乖顺地跟在他身后。看他打开衣柜,抬手从最上间格子取出一身深蓝色的绒面睡衣,比上次给她穿的真丝睡衣厚得多。
“穿上,再把床头柜上的感冒药吃了。”
顾初九双手接过来,刚想说话,周谨南就已经走出卧室了。她对着关上的门撇撇嘴,睡衣扣子都懒得解,直接把上衣从头套上去。裤子宽大,她两手拽出很长一截裤绳,系成蝴蝶结后绳脚还垂在大腿位置。
衣服没有丝质的顺滑,过长的袖子和裤脚在她手腕和脚腕处堆积着,暖烘烘的并不影响动作。顾初九走到床头,拿起矮柜上摞着的两盒药,是感冒胶囊和对乙酰氨基酚片。她拆开绿盒中的感冒药,端起一边的水杯正要吞,周谨南又走进来。
他把手里的热水递到她面前,顾初九意会,将那杯已经凉透的水放回原处,抬头冲他弯起眉眼,再接过来他手里的水杯。
尝了一口,水温正好,顾初九吞下胶囊。
“出来吧。”周谨南往厨房走,尾巴一样的顾初九兴高采烈地跟着。
“你早上买药回来怎么没喊我起来吃。”顾初九两手捧着杯子,微烫的杯壁让她觉得很舒服。
周谨南走进厨房把电饭煲打开,在锅里焖了一天的白粥此时米香四溢。他弯腰从消毒柜里拿出餐具,盛了碗递给顾初九,“低烧,多休息比吃药好。”
“哦。”顾初九放下杯子,接过他手里的碗。
周谨南家里用的是一套简约的日式黑边白瓷餐具,盛饭的方碗没有碗底沿,热度传导很快。顾初九边往餐桌走,边小心翼翼地挪动手指,只用指尖掐着碗沿,等碗放到桌上时,她指尖都烫红了。
顾初九抬手用灼热的指尖捏住耳垂。
“烫到了?”周谨南从她身后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粥和一碟咸菜,掌心里还握着四只合金筷。
顾初九摇摇头,放下手时拇指还在轻磨食指和中指。看他动作轻缓地把菜放到桌面上,又把粥碗放在她对面的餐位上,“你不觉得烫吗?”
“还好。”周谨南递给她一双筷子,又走到她对侧落座,“晚上吃清淡些,如果半夜饿了,可以再吃宵夜。”
顾初九点头应好,把筷子放在桌上,打圈搅动粥碗里插着的瓷勺。她饿了一天,只闻着白粥都食指大动。
用勺子舀了会,粥终于变得温热,顾初九端起碗喝粥。抬眼间看见对面的周谨南,他正捏着筷子夹起咸菜,放到舀了粥的勺子上,再一起慢慢送进口中细嚼慢咽。
只是简单的动作,顾初九却看得着了迷。其实不只是吃相,周谨南日常的行为举止都带着刻进骨子里的风度和仪态,任谁看都觉得赏心悦目,顾初九更是沉迷。
放下碗,她碗里的粥和咸菜早都搅在一起,白色米汤染了红,味道虽好……顾初九重新捏住勺子,把咸菜一个个舀在勺子上,送进嘴里。吃到最后,碗底只剩些沾着红油的米汤,顾初九瞥了眼周谨南面前仍是干干净净的碗壁,万分气馁,在心里轻叹一声,抬手一口把粥喝个干净。
“再吃些?”周谨南问她。
顾初九摇头,“已经很饱了。”
周谨南把吃剩的咸菜放进冰箱,顾初九端着两人的碗筷走到洗碗池前,这才看见流理台上还有她早上看见的那个盘子,上面仍剩着一个鸡蛋和两只蒸饺。
“你今早剩下的吗?”顾初九问。
周谨南正关上电饭煲的开关,偏头看她一眼,“前几天的,应该已经坏了。”
顾初九把鸡蛋和蒸饺倒进垃圾桶,拧开水龙头开始洗碗。周谨南这次倒没有先走,一直站在冰箱旁边看着她,看得顾初九心跳都变快。
“你不去洗个澡吗?”顾初九把沾满泡沫的碗放到水龙头下,水花冲走泡沫,白瓷碗显出光洁。
“睡前吧,等会还要工作。”
顾初九回头看他一眼,他的神色还是那样清冷浅淡,但眼下的黑青却轻易暴露他的疲惫,她以前从不曾在周谨南身上发现这样的信号。
“为什么突然要回到周氏上班?你不喜欢待在学校了吗?”顾初九看似问得随意,手里洗干净的碗却还在冲水。
“不是说看我当教授当得挺开心么,怎么又觉得我不喜欢待在学校。”周谨南反问她。
“嗯,是啊。”顾初九回答得干巴巴的。
其实她没有正正经经地和周谨南聊过天,尤其聊得还是他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