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紫萝衣喃喃道。“我还以为北方姓厉的特别多呢,原来你们是同一个人!”“我们?”厉千魂有点困惑。“厉阎王啊!”“原来你早知道我是谁了!”厉千魂更意外了。“那你为何没来找我算帐?”“是想啊,可是”紫萝衣叹气。“我可不想拖累家人,厉阎王耶,一根手指头就可以将我们一家人全干翻了,谁敢惹你呀!”厉千魂默然无语,她没来干翻他已是邀天之幸了,他哪敢去干翻他们全家!紫萝衣斜眼瞥向他。“喂,是不是该解开我的xue道了?”厉千魂迟疑一下。“你不会再动剑了?”紫萝衣咧咧嘴。“暂时。”暂时?厉千魂眉头皱了皱,但还是解开了她的xue道,紫萝衣松了口气,先挺身活动一下筋骨,再环起双臂抱胸,跷起二郎腿晃呀晃的,继续用斜眼看他,那模样,活脱脱就是男人的姿态。“我还真是没想到,厉阎王竟是擎北马场场主呢!”“我们原是游走于关外的马帮,由于战祸频仍,我祖父才带著手下迁回关内来安家立业。明天你到处去看看就可以发现我们马场的人特别多,已自成为一个市镇,有自己的店铺、自己的营生,因为我们原就是马帮,帮众本就不少,三十余年下来,人数更增”大概是因为她是他老婆,他才会解释得如此详尽吧。“是马场,也是马帮?”“可以这么说,事实上,我们到现在依然援用当初马帮的规矩行事,虽然严厉了点,但人数愈多,就更需要严厉的规矩,否则难以控制”所以他才会如此严酷吗?因为他不只是马场场主,也是马帮帮主。“难怪他们叫你老大。”“那也是沿用马帮时代的称呼,习惯了也就没想到要改了。”“那就别改啦!”反正他也很有老大的派头。“不过我们马场的人数实在太多了,”厉千魂继续又说。“单靠马场的进帐养不活所有人,因此不得不另辟财源”“什么财源?”“我们还有一座金矿、一座玉石旷、一座铜矿和两座煤矿,以及北地各城镇的铺子。”“哇,富豪!”紫萝衣惊叹。“但拥有矿产也容易招致眼红,所以我必须在江湖上立下足以吓阻人的万儿,再把那些矿产挂在厉阎王的保护之下,如此一来,就没有人胆敢觊觎了,这纯粹是为了自保”“所以你才不像南枪那样喜欢在江湖上走动吗?”“在江湖上走动并不有趣,再说我的工作已经够忙了,哪有时间到处去晃。”“是喔,”紫萝衣嘲讽地低低道。“你就有时间去对我干那种事!”厉千魂窒了一下,垂眸无语,有生以来就做错了那么一件事,却已足够他懊悔一辈子了。他不说话,紫萝衣也不吭半声,默默端详他那豪迈俊朗的五官,魁梧奇伟的体格,以及坚毅强悍的男性魄力,他依然是那个十分对她味口的北方汉子,十足十的男人,只可惜“你跟你妹妹的岁数好像相差不少?”“先母身体不好,生下我八年后才又生下我妹妹,之后就再也无法生育了。”“原来如此,不过”紫萝衣慢条斯理地说。“你妹妹还真不是普通的恶劣耶!”厉千魂又没声音了,因为她说的是事实。“既然她是你的妹妹,你应该早就知道她的狡猾,为何还会相信她的话?”紫萝衣又问。厉千魂沉默片刻。“因为她哭了,从小到大,她从不哭的,就算哭也是见不到半滴眼泪的假哭。但这回,她是真哭了,哭得双眼红肿、满脸泪水,所以我一点也不怀疑的相信了她。”“白痴!”紫萝衣低骂。“那她现在呢?”“又订亲了。”紫萝衣挑高双眉。“一点惩罚都没有?”厉千魂摇摇头。“外婆不会允许我惩罚她的。”可恶,至少也该罚那个该死的秦娟娟去洗尿盆嘛!“难怪会被宠坏!”紫萝衣咕哝。“你以后真不管她了?”“她已经不是我妹妹了。”最好是,不然她有预感,那个jian诈的秦娟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厉千魂,一定还会再带来麻烦,如果不好好处理,恐怕是没完没了的。紫萝衣点点头。“好吧,我的好奇心满足了,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厉千魂狐疑地又皱起眉头。“下一步?”“对,下一步。”紫萝衣笑咪咪的说完,冷不防唬一下拉下脸,咻一下飞身去拿回宝剑,再唰一下劈向厉千魂,动作一气呵成,绝无冷场。“我他妈砍了你这驴蛋gui孙子,婊子养的野生杂种,竟敢对我干那种鸟事,他娘的你这狗cao的下三滥,知道我被人家说成怎样吗?荡妇、婬娃、娼ji、人尽可夫、水性杨花,什么最难听的全戴到我头上来了,我他今天非把你这王八羔于剁成rou酱不可!”事出突然,没想到她说砍人就砍人,厉千魂还真的差点被砍去半颗脑袋瓜子。“对不起,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请给我机会”生平头一回摆出如此谦卑的低姿态,他一边绕著桌子躲避不长眼的宝剑,一边低声下气的请求,可怜堂堂北六省的霸主、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如今却沦为被追杀的耗子,顶不了天也立不了地,窝窝囊囊的屈服在一个小女人的威迫之下,只因为他做错了一件事。愈是刚正方直的人做错事,他的罪恶感就愈强烈,自责也愈深切,于是,一面对无辜的“被害者”江湖上谈虎色变的阎王索就变成卑微的小草绳了。“鸟毛的补偿,我干你这狗娘养的,cao你的二舅子”紫萝衣继续挥剑追杀,怒骂得更凶狠,连厉千魂这种经历不少江湖风风雨雨的老油条也听得头皮阵阵发麻。她真的是女人吗?从成亲后第二天开始,紫萝衣就再也见不到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