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北方的家,厉千魂才刚下马,庄绍飞便急毛窜火的扑上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神态还不是普通的慌张。“老老老老大,你你下手了吗?下手了吗?”厉千魂皱眉,抓开他的手。“不关你的事!”“哪里不关我的事,老大,你”庄绍飞气急败坏地直跳脚,就像刚被斩掉脑袋的大公鸡。“你最好没有下手,不然就闯大祸啦!”厉千魂神色一懔。“什么意思?”庄绍飞直叹气。“小姐并没有被贼人jian污也没有怀孕,根本没那一回事呀!”双眸爆睁、煞气狂涌“你。说。什。么?”厉千魂咬著牙根,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间硬挤出来。庄绍飞继续叹气。“老大你临出门前不是吩咐我叫人跟著小姐,免得又生枝节吗?不过你也知道,小姐生性狡猾,手下人要跟住她恐怕不容易,所以我就亲自出马,两天后,我就偷听到她和周家堡的二小姐还有何家庄的四小姐,你知道,那两位是小姐的闺中腻友,她们在谈这件事,谈得好不热络、好不开心”他犹豫地瞅厉千魂一眼。“其实这一切都是她们在打赌”“打赌?”“是,打从小姐第一次订亲起,她们就开始打赌了”赌什么?赌秦娟娟有没有办法摆脱那件婚事,结果秦娟娟轻而易举的赢得了赌约,接下来每一次订亲,她也都和周二小姐和何四小姐定下赌约,而她每一次也都赢了。直到这一回订亲“她没有被贼人jian污?”“没有。”“也没有怀孕?”“没有。”“那她为何要搞出这么多事来?”“这”庄绍飞犹豫著瞥一下某人那张乌漆嘛黑还冒烟的脸“我想老大最好亲自去问小姐比较好,因为”话说一半蓦然噤声,因为听他说话的人已经不见了。“完了,看老大那模样,肯定是已经下手了,这回漏子可捅大了!”唉,早劝他不要干,他不听,这下子看他怎么收拾!当厉千魂赶到秦府时,秦老夫人正在破口大骂秦娟娟,可是一见到表情好像要杀人的厉千魂,她马上把秦娟娟推到身后去。“不准你欺负你妹妹!”他?欺负他妹妹?没理会秦老夫人,厉千魂笔直地走到秦娟娟面前“为什么?”他的语气是痛心的、是愤怒的,是难以相信的。“那不能怪我,要怪就怪nainai!”秦娟娟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谁教她老是催我订亲!”厉千魂深吸一口气按下怒意。“这回,又为何要诓说你被贼人jian污?”秦娟娟耸耸肩。“这就得怪大哥你了,谁让你说不准我再退婚,那我只好想办法让对方退婚,不然我会输嘛!”她会输?厉千魂嘴角抽搐了一下。“那又为何要把无辜者扯进来?”“那是香萍提议的啦,”秦娟娟说得好像有点不耐烦了。“她说如果大哥你逼问我,我就掰个不存在的女人出来,我们要打赌看看大哥能不能信口雌黄,真的找到那么个女人。没想到”她哭笑不得地翻个白眼。“竟然真有那么一个女人,那也不能怪我,那是我们三个人一人提一项条件掰出来的,谁教那女人恰恰好符合我们掰出来的条件,如果真有什么事,那也是她自找的!”“她自找的?”很奇异的,厉千魂的表情愈来愈冷淡。“废话,不然是我害她的不成?”秦娟娟始终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错。“真是可恶,她还害我输了那场赌呢!”厉千魂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好,最后一个问题,为何要逼我去做那种事?”秦娟娟瞥一下秦老夫人。“谁让nainai又硬给人家订下那门亲事,我又不想输,只好开出那种条件,想说以大哥你的性子,九成九不会去干,我才摆脱得了那门婚事,赢得这场赌约嘛!”她不想输?只是为了打赌不想输?厉千魂深深凝住秦娟娟良久、良久后,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然后,他回身面对秦老夫人。“从此时此刻开始,外婆,请你记住一件事,娟娟姓秦,我姓厉,从今以后,姓厉的绝不再插手姓秦的麻烦,再出问题,请你们秦家自理,我绝不会再回应外婆的召唤而来了!”语毕,他毅然转身离去。“等等,千魂,那Yin阳笔的事呢?”秦老夫人大叫。那是姓秦的麻烦,不关他的事!没有半句回应,厉千魂头也不回地飞身离去,下定决心再也不理会秦娟娟的任何问题了。他曾允诺母亲会好好照顾妹妹,但秦娟娟,她已经不是他妹妹了!这世上流传最快的是什么?没错,正是八卦谣言,它们通常都是以最快捷的速度流传开来,再以最夸张的方式渲染出去,不用多久就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最甜美的点心了。不过两天而已,紫萝衣的事就传遍了整座宣城;再过两天,谣言已蔓延至百里外,邱家马上派人来退婚,紫萝衣的名节被扫到粪坑里去养蛆蛆;又过几天,紫萝衣已成为自武则天以来最婬荡的女人,睡过的男人可以组成一支军队,要扫荡瓦刺鞑靼人绝不是问题。因为紫萝衣打死不肯说出究竟是谁坏了她的清白,人们便猜说不只一个人,然后变成不只几个人,再变成不只十来个人,又变成不只几十个人“到底是谁?萝衣,快说呀!”“”“三妹,为什么不肯说呢?你究竟在袒护谁?”“”“难不成是我们认识的人?”“”包括紫家老爷和夫人,还有九个兄弟姊妹,十一张嘴巴一起逼问她,但她不说就是不说。她粗鲁、她野蛮,但她并不鲁莽。虽说紫家老爷和夫人平时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儿女,但她知道,爹娘并不是不关心他们,一旦出事,爹娘必定会扔下一切来为她出头,不论对象是谁,也不顾后果如何,一意为她讨回公道,不计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