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大早来了之后,除了开口要了壶酒之外,其它没多说半个字,就一个人跑到这儿来喝闷酒了。一壶酒喝完,他就直接把酒壶扔进长江里,也没开口再要另一壶酒,但是,虎玉仍在姬香凝的眼神示意下,又送了一壶酒过去,饶逸风也不出声地默默接过去继续喝。就这样直到虎玉送去第四壶酒,姬香凝才悄悄地来到他身后。“相公,有什么心事吗?”饶逸风默然不语,直到喝完半壶酒之后,他才语声沙哑地问:“记得我曾经问过夫人,你曾想过要改嫁吗?”“从来没有,”姬香凝毫不犹豫地说。“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那么”他突然转过身来面对她,双眸在晦涩中闪动着某种奇异的光芒,话声更喑哑了。“我已经不再出去花天酒地了,除了上你这儿来之外,我所有的时间都花在饶家的生意上,我愿意竭尽所能的去做一个规规矩矩的人,这样,你愿意搬回饶府作我真正的妻子了吗?”“这”姬香凝犹豫了。老实说,她从没想过。也许这三个多月来,两人之间的情况已经改变很多了,他们相处得很自在、很愉快,除了师伯和两位师兄之外,也唯有他才能让她卸下淡漠的面具,以最自然的态度去面对他。可是也仅是如此而已,因为她对他的认识还不够多,或者应该说是她还没有发现他有足以令她动心之处呃!也许对于他的风趣爽朗和异于外表的开阔胸襟,她是有那么一点心动,但也仅是一点而已,还不足以让她考虑到是否能共度一生那种问题。对于感情这件事,她是宁缺勿滥,如果不是真正动心,她不想随便凑合。“不愿意,对吧?”饶逸风冷然地道。“你只想这样上不上、下不下地吊在这儿吗?或者说,你跟以前一样看不起我,根本就不希望我再来找你了?”“相公,妾身不是那个意思,”看他好似有什么误解,姬香凝忙作解释。“妾身只是从来没考虑过那种事,所以”“从来没考虑过那种事?”饶逸风嘲讽地撒了一下嘴,又转回去俯视江水。“我问你,你怎么会认识上直卫亲军指挥使佟安南佟大人的?”姬香凝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因为他来找我,”饶逸风冷冷地说,虽然他的长袍飞舞不定,但他的背影却是僵硬的。“他要我放了你,因为他想娶你,他说我只会让你蒙羞,所以刚成亲你就搬离饶府了。而他就不会让你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因为他是比我这个浪荡子了不起的人。夫人,请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回答他?”姬香凝震惊地望着他修长的背影,好半天后才低喃“对不起,我不知道他竟然会”“还有,”不待她说完,饶逸风继续追问。“你到底有什么特殊的高贵身分,为什么堂堂一个上直卫亲军指挥使见了你还必须低头?”姬香凝沉默了。缓缓的,饶逸风再次转回身来,眼睛讥讪地斜睨着她,唇边露出冷笑。“怎么,他可以知道,我这个作丈夫的却不可以知道?”犹豫了一下,姬香凝才轻声道:“相公,妾身有妾身的苦衷,可否”“好,那么我问你另一个问题。”饶逸风又一次截断她的话。“那两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佟安南说,只有他们两个才配得上你?还是你又要说那是你的私事,我不够资格过问?”“不,他们”姬香凝又迟疑了一下。“他们是我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大师兄、二师兄?然后呢?”饶逸风步步进逼。“他们又是什么身分?肯定是比你更了不起的身分才配得上你罗?”姬香凝别开眼。“相公,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请不要再问了吧!”忽地咬紧了牙根,饶逸风合上眼,深吸了好几口气,而后再张开,并深深地凝睇着她。“好,我体谅你的苦衷,但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能忍受连外人都知道的事,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其它人我可以不理,但只有你的事,我至少要知道!”姬香凝咬了咬牙。“相公,请你别为难妾身,好吗?”“为难你?”饶逸风不敢相信地摇摇头。“你有没有替我想过,当一个男人莫名其妙的跑来跟我说我老婆的事他都知道,我却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我的老婆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还比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多,可见我老婆有多重视他、多在意他,有多轻视我、多不在意我,所以我最好快快把老婆让给他,而我却连一句话也无法反驳回去的时候,夫人,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吗?”姬香凝张了张嘴,却只是一声叹息逸出来。饶逸风的双颊微微抽搐了一下。“那么,至少把他知道的事告诉我,我不希望下次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又要被他嘲笑了!”姬香凝咬着下唇,无语。“这样也不行?”饶逸风无力地喃喃道。“那么什么事都可以,随便告诉我一件吧!”姬香凝无奈地别开脸。于是,饶逸风的神情逐渐僵硬了,变冷了,末了,他漠然地凝视她好半晌“我懂了!”他冷瑟瑟地说:“好吧!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便你!”声落,他双臂袍袖倏地挥动。姬香凝无奈的暗叹,又奇怪他突然挥袖不晓得要干什么,正感纳闷之际,忽地见饶逸风颀长的身形有如一抹流虹般倏忽拔空而起,直升九丈有馀,她不禁失声惊呼,耳边同时传来虎玉的惊叫声。紧接着又见饶逸风的双臂骤然左右展开,云色长衫在强烈的山风里飘舞,于是,他便像一片云彩般轻轻飞向梅林,在两双愕然不敢置信的视线下,已翩然轻灵地面对她们站在梅林树梢随风左右摇摆,眼前的景象令人怵目惊心。她们可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