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约莺期,恼芳情偏在,翠深红隙,漠漠香尘隔,沸十里,乱丝丛笛。--周密曲游春饶逸风从来没有追求过女人,所以老实说,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追求女人。不过他有嘴巴、有耳朵、有眼睛,还有男性本能,所以他可以间、可以听、可以观察,还可以靠直觉判断。而他的第一个直觉就是,美男计用在那个女人身上只会变成蠢男记,所以咳咳!美男计可以优先闪一边凉快去了。接下来呢?看那个女人的衣饰典雅大方、家俬摆设单纯简朴,可见那女人也不是爱慕虚荣那一类型的。而且,除非有事,否则她绝少踏出梅林半步,所以那女人也不爱玩耍热闹。啧啧!这个不行、那个不行,那女人还真麻烦耶!好吧!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好象怎么想都搞不定,那就先让他去探探敌情,再来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进行,反正一切都要先有个开头,否则光靠他坐在那里想破脑袋,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从天上掉下来砸烂他的脚趾头吧?因此,刚开始的时候,他真的只是去找姬香凝纯喝茶纯聊天,连点心都没有,而且大部分都是他在自说自话,因为她好象也不怎么喜欢聊天,他甚至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在听;当然,也可能是她根本不想和他聊天,所以他都很小心地在姬香凝露出不耐烦的态度之前告辞离去。不过,姬香凝的不耐烦并不会直接表现在神情上,而是表现在一个小动作上,她会去摸书本,很简单的动作,很简单的含义--你打搅我看书的时间了!这种小动作通常在他喝完一壶茶后没多久就开始了,也就是说,她顶多只能忍受他一壶茶的时间而已。真悲哀!但是,他还是很有耐心地天天一大早就跑去找她喝那一壶茶,至少,那壶茶是在梅林以外绝对喝不到的梅心茶。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后的某一天--“相公会下棋吧?”姬香凝突然这么问。“啊?会啊!要下吗?”“嗯!来下一盘吧!”“好啊!那叫虎玉重沏一壶茶来好吗?”于是,两人摆开阵势,在虎玉重沏一壶茶来之后,攻杀便开始了。一个时辰后,在他下了某步棋后,姬香凝突然深深地看他一眼。“相公的棋艺很不错。”饶逸风咧嘴笑了。“也没什么,以前我师父老找我下棋,说是要磨练我的耐性,结果下着下着,好象不但磨了我的耐性,也提升了我的棋艺。不过,夫人这么说实在令人汗颜,夫人的棋艺才是真正称得上高明吧?”没理会他的客套话,姬香凝边落子,边又问:“相公的师父是?”饶逸风稍稍顿了一下。“呃!是是教我念书的老师。”没忽略他的犹豫,姬香凝又瞄他一眼,但没再说什么。这一天,他们连下了好几盘棋,也是饶逸风头一回有机会留在梅林里用午膳。可午膳过后没多久,虽然姬香凝尚未表现出不耐烦的态度,饶逸风还是很聪明的告辞离去了。欲速则不达,见好就要收。虎玉注意到姬香凝在饶逸风离去后,仍若有所思地凝望着梅林小径,她忍不住好奇地问:“姑爷棋艺真有那么好?”在姬香凝身边那么多年了,她当然了解姬香凝为什么会突然找饶逸风下棋,很简单,就只是被他缠得不耐烦了,所以想让他狠狠地输上几盘棋,而后羞愧地自行退开,最好是从此躲在家中闭门反省、永不复出。但是,就连她也看得出来,饶逸风输是输了,可输的并不惨,甚至是只差那么一点点而已。“嗯!他的棋艺的确是相当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也许和大师兄在伯仲之间吧!没想到像他那样看似不学无术的人,却有如此高明的棋艺。不过,这不是我在意的事,而是”姬香凝神色平静,语气却有点迟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下棋的风格,一直以来,只要和对方下个一、两盘,我大约就能抓到对方的特性,可只有相公,我和他下了四、五盘,不但摸不着他的底细,而且还有种绕着风跑的无力感。”“可是小姐都赢了啊!”最后的胜利者才是赢家吧?姬香凝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苦笑。“就是这个问题,到最后一盘为止,我都不太确定到底是他真输给了我,还是他故意输给我的。”“不是吧?”虎玉一脸的意外。“普天之下,除了老爷之外,还有谁赢得了小姐您?”“所以我才很想知道他的师父是谁?”“姑爷不说了吗?是教他念书的老师,虎玉去查查不就知道了。”姬香凝又沉默了一下。“你去查吧!不过,我有预感,你查到的人不会是我要的答案。”“虎玉不懂。”虎玉困惑地说。姬香凝微微一笑“你不需要懂。”而后转开话题。“上回让你查的事呢?有结果没有?已经一个多月了,需要这么久吗?”“早就查到了,姑爷说的是实话,”虎玉说的很不情愿,神情很不情愿,目光更不情愿。“虽然姑爷的女人确实很多,却都只是结伴到处玩玩而已,即使对方主动投怀送抱,姑爷也不会随意越过最后的界线。老实说,虎玉越查越觉得姑爷的风流好象是故意做出来给人家看的,而且”“而且什么?”“而且”虎玉犹豫着。“小姐不是让虎玉仔细查吗?所以虎玉就非常仔细的去查,结果发现姑爷有某些地方非常神秘,神秘到连虎玉想尽办法都查不到确实的答案。”“哦?”姬香凝双目一凝。“说说看。”“嗯”虎玉沉yin着。“譬如说,姑爷每年都会出京两、三回”“我知道啊!你以前告诉过我,姑爷和朋友一块儿到各地游玩,不是吗?”“不,小姐。”虎玉的神情逐渐变得很严肃。“姑爷从来没有和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