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部娜不耐烦了。“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可以了吧?”紫乃夜小嘴儿蠕动了几下,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墨劲竹这才斜过眼来看了一下,可看的是紫乃夜,而不是阿部娜。“你说对吧!墨公子?”阿部娜连忙抓紧机会抢来他的注意力。“男人就要像你这般才像个英雄,对吧?”“这话在下可不敢苟同,”墨劲竹依然直视着前方。“这世上多的是英雄,只不过,有的是摆在众人面前,大部分却都隐身在幕后。幕前的是英雄,幕后的也是英雄,伤得七零八落的朵儿坎更是个英雄,如果不是许许多多像他那种舍生忘死,护卫家园的人站在最前方,畏兀儿族人能安安稳稳地活到今天吗?”阿部娜一时语塞。“没有那些辛辛苦苦种庄稼的农夫,没有那些辛辛苦苦牧牛羊的牧人,没有那些辛辛苦苦伺候你的人,阿部娜公主能有现在这种好日子过吗?”阿部娜脸色开始难看了。“阿部娜公主,请不要看不起那些默默耕耘的人,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墨劲竹说完,前方的乌裴罗倏地回过头来深深看了他一眼,并且赶在阿部娜开口之前,招呼墨劲竹上前。“墨公子,来,我们一道走。”看得出来,他对墨劲竹的印象已然大大改观了。“墨公子要套玛哈它的话?”“是,我想知道瓦剌王对畏兀儿的野心究竟大到何种程度。”“知不知道有分别吗?”“当然有,”墨劲竹道。“虽然我能确定瓦剌王必定会增兵再攻,但他的野心不仅仅是畏兀儿的领地而已,所以,他也必定会经过再三考量之后再派兵,甚至还必须说服其他反对者也说不定,因此,在人数和时间上,我们都不容易掌握。倘若我们能了解他对畏兀儿的野心究竟大到什么程度,至少可以以此判断出他对长兀儿的攻击底线在哪里,如此一来,我们在思考对策时,才能有个大略的方向。”“唔”乌裴罗沉吟。“说得也是,那么,天朝打算如何应付?”忽地朝身傍的紫乃夜飞去一眼“皇上绝不会坐视不理的,”墨劲竹慢吞吞地说。“从瓦剌出兵攻击畏兀儿的第一天,就注定了要承受皇上怒气的后果。”乌裴罗恍然。“你所说的帮手就是皇上派遣来的军队吗?”“不是。”“咦?不是?”乌裴罗愕然地又不解了。“怎么不是?”“派遣军队需要时间,等他们赶到这儿就来不及了。”墨劲竹解释。“那是小队人马?”“不,只有三个人。”“才三个?”乌裴罗惊呼。“难不成是跟你同般厉害的人物吗?”墨劲竹淡淡一笑。“届时乌裴罗王子自然会知道。”这时,已来到关禁玛哈它的毡房前,他忽地停下脚步,并问紫乃夜“你不是很怕玛哈它吗?要不要在外面等着?”拚命摇着螓首,紫乃夜更抓紧了墨劲竹。“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有你在,我就不怕!”摇头轻叹,墨劲竹只好拉开她紧抓住他的手,然后把她护在怀里。“好,那我们进去吧!”就在这当儿,因为阿部娜抢着要和他们一起进去,不小心从后头碰到了紫乃夜的臀部,于是,紧接着一声杀猪般的尖叫后,紫乃夜居然整个人都跳到墨劲竹身上去了。乌裴罗顿时吓得锵一声拔出刀来,阿部娜花容失色地登登登连退三大步,唯有墨劲竹抱着紫乃夜无语望苍天。天哪!难道他下半辈子都得生活在这种尖叫声中吗?终于注意到那些畏兀儿族兵在面对紫乃夜时,虽然总是满面真诚的笑容,可也小心翼翼地保持三步的安全距离,而且打死不会去碰到她,即使是要递东西给她,也是战战兢兢的如履薄冰。至于紫乃夜自己,当然更是避开人们远远的。对于这种状况,墨劲竹还真是相当头大。他不晓得劝过她多少回了,可她却依然故我,人家就是碰不得她、惊不得她,否则,她肯定会马上反过来吓得人家三魂七魄先去了一半。之前上西宁行婚礼时,她当然也是尖叫连连,可当时他还以为她不过是太过胆怯,极怕生人而已。尔后,当他通盘知晓八年前那件事的经过,他终于了解到,她究竟有多么害怕与人之间的接触。
可直到这会儿,明明已相处十年,又是那么友善爱护她的熟人,她依然是碰不得、触不得也,他才真正明白实际的状况到底有多严重。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他的责任虽然只是尽心尽力地好好保护她、照顾她,不让她遭受到任何悲伤或危险,但要是哪天她回去拜见亲爹时,还没感动得痛哭流涕,就先把她亲爹吓得半死,这样难道不是他的责任吗?不是才怪!那他又该如何才能预防此种“人伦惨剧”发生呢?就在墨劲竹左右烦恼着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天山北口前的大草原上突然来了一个出人意料之外的人物,这个人物一出现,马上看痴了所有的人。“三姑爷?”“哎呀呀!君陶,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呀!”虽然是大冷天,却依然是一身雪白的长儒衫,俊美无双的饶逸风优雅地摇着摺扇,一摇三摆地从那些呆立的畏兀儿族人中潇洒地穿行而来。“看你气色不错,敢情乘机吃了不少天山雪莲子了,有没有留点给三姑爷我呀?”沈君陶噗哧失笑。“有啊!三姑爷,一大箩筐呢!怕不吃得您拉上三天三夜的肚子了!”所谓的臭味相投,大概就是像他们这样子了,两人同样诙谐幽默,同样豪爽开朗,也同样吊儿郎当,只要一见上面,双方必得先斗上一会儿嘴皮子再说,而且荤素齐来,百无禁忌,什么形象都暂且撇到一边去,旁人总是被他们弄得笑得合不拢嘴。“那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