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公子,人家今天特地来这儿找你,见着人家,怎么不打声招呼呢?”婵儿嗔声说道。伦叙东面色发白,奇怪,蝉儿明知他心中所喜爱的女人只有夏妤一人,怎么还在夏妤面前如此害他呢?莫非她是故意的?“哼!”但见冷婵儿对伦叙东的举动如此亲密,夏妤早已火至极点。“你们两个自己好好聊聊吧!恕不奉陪。”她气急败坏地走了,无法再多忍受一秒钟。“夏妤——”他想追上去,俱这回冷婵儿却死命地抱住他不放,仿佛希望他和夏妤彻底分手,他的心中不禁对冷婵儿感到一阵心寒“原来你根本没有什么意中人,说什么要我为你赎身一事,全都是你和紫嫣设下的圈套。”震惊不已的伦叙东这才发现自己成了别人的利用工具,心中不禁大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伦公子!”婵儿泪流满面,一脸可怜兮兮地回答。“婵儿之所以会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啊!”她的用情之深,难道他不曾感受到吗?“为了我?”伦叙东摇头。“你明知我所爱的是夏妤,却执意从中破坏,这也算是为了我吗?”“婵儿当然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婵儿哀伤地解释。“唉!婵儿虽寄身于青楼之中,靠着卖笑、卖艺为生,但是婵儿本来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只因家变惨遭流放,才沦落至花街柳巷之中。在‘风月楼’遇见公子,还以为是上天垂怜,谁知公子竟是只听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教婵儿情何以堪?”说至此处,冷婵儿已是悲动至极,哽咽地看着他。“婵儿,我一向视你如友,你也是明白的,又何必如此为难自己呢?”伦叙东对她不知是该同情还是该厌恶。“难道婵儿的一片痴情也比不上那夏妤的无情吗?”她像是自我嘲笑似地一笑。“婵儿今生今世只想跟随在公子身边,好好地伺候着您,即使一辈子也没有名份,婵儿亦不在乎,只求公子别离开婵儿,好吗?”她满怀期待地看着伦叙东,多么渴望他能够为她点一个头,只要点一个头,便心满意足。然而伦叙东并未如此,他只是叹息道:“你回去吧!婵儿,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他口气坚决地道。“伦公子”婵儿的心已碎到不能再碎、痛得不能再痛,她凝视着眼前教她爱之无悔的男人,突然——她拔下发上的发簪,簪上尖锐的顶点直指着自己的喉咙部位。“如果公子不肯接受婵儿,婵儿只有一死。”她颤抖地说道。“你你在说什么傻话?还不快放下发簪,不许你这么伤害你自己。”情急之下,伦叙东只想制止她的冲动,以他对婵儿的了解,他知道她很有可能真的因他寻死啊!“不!伦公子——”婵儿泪眼相对。“我知道自己这么做是自私的行为,但是我真的深爱着公子,我不能没有你啊!”伦叙东听完她的话,不免生气。“婵儿,寻死并不能够改变任何人的感情,你知道吗?倘若你放下发簪不再寻死,或许我们仍是好友;倘若你执意以伤害自己的手段,那么今后我可能连你这个朋友都不想交了。”婵儿怔忡地看着他,心情颇为复杂,反复地省思着伦叙东的劝戒后,她终于放下手中的发簪,不再选择寻死一途。簪子落下地面,发出尖锐的响声,同时也震醒了她的大半理智。“婵儿,你快点走吧!为你赎身一事我并不后悔,如今你已是自由之身,不如重新开始生活,我相信你可以过得十分快乐自在。”伦叙东安慰着她。“谢谢你,伦公子。”婵儿总算有些释怀。“婵儿会考虑的。”“嗯!那就祝福你了。”伦叙东笑了。婵儿微微点头,今后她又是孤单一个人,连她自己也没有把握,少了伦叙东作为精神支柱后,她真的能有快乐自在的日子吗?她静静地仰首凝望眼前的慈蔼大佛像,恍如大梦初醒,内心突然一片澄澈光明,她想,这世上一定有个能够让她平
他急忙地解释。她怔愣地看着他。“你你替她赎身,难道不是为了纳她为妾?”“傻瓜,你怎么会有这般想法呢?”伦叙东苦笑。“除了你之外,我是不会再娶其他女子的,相信我,我之所以帮婵儿,完全是基于道义立场。毕竟她是我在还没有遇见你之前的一名知己。”虽然她很想再相信他一次,但心中却仍有所存疑。“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偏偏要瞒着我去‘风月楼’。”“我是不知如何启口,所以才——哎!我承认这是我的疏忽、我的错,请你别再生我的气,别再离开我。”伦叙东苦苦地哀求她回到他的身边。“我”她已经在考虑他的建议了,或许她真的误会了他。“我不会放弃你,夏妤,我爱你,永永远远都不会改变”他趋向前去,欲给予她一个热情的吻抱,体验这次重逢的真实感动。未料他还没拥抱到她,她的脸色骤然大变,睨着他身后远方,讽刺地说:“你的知已还真是知你如己,竟然也不计千里地来到这儿。”“啊?”伦叙东满心困惑地往后转头一看,差点没大叫出来。“婵婵儿?”天啊!婵儿她怎会挑在这种紧要关头出现呢?他好不容易才费尽唇舌地劝服夏妤要相信他,现在婵儿一出现,什么都毁了“夏妤,你听我说,我并不知道她也会在这儿出现啊!”他连忙解释道。“不知道?”夏妤根本不相信于他。“天底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她又不住在幽谷之中,怎么会在这种深山出现呢?拜托你找理由也找个好一点的。”“可是我——”伦叙东正要替自己澄清一切之际,身后的冷婵儿竟冷不防地圈住他的右臂,温柔地往他肩膀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