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清晨初阳落下,光景正好。
远远看着谢汝澜跟江云说着话,萧邢宇见他时不时露出笑容,也随之勾起唇角,这人果真说到做到,昨日守了他一整日,他都乖乖地没再提出过不愿去白家寨的事,且今早他一打开对方房门,身体虚弱的美人早已经起床收拾好东西,就等着自己过去找他了。
这人乖巧听话的时候真是太可爱了……
萧邢宇那灼灼的目光下,谢汝澜向着江云点点头很快便向他走了过来,面上还带着几分笑意,眸中温柔如水,煞是好看。
萧邢宇上前牵他手,扶着他进了马车车厢,自己也跟了上去,那马车才缓缓行走,在外头季枫的带领下,慢慢向城外出去。
林出云有多危险江月楼也见过了,因此他和溪亭都侯在城外,等着和萧邢宇一起去白家寨,而端木词也在昨日匆匆一会后前去扬州和玉姑姑互通消息去了。
对面的谢汝澜端坐在萧邢宇刻意叫人多放了几块软垫子的车厢座上,透过窗帘望着街上风光时,眼里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萧邢宇故意冷了一天的脸终于柔和下来,看起来也没那么凶了,还知道亡羊补牢的讨好谢汝澜。
虽然谢汝澜也并没有因为自己逼着他去白家寨而生气。
“谢宁。”
尾音轻颤荡漾,这一声唤的谢汝澜不自在地抖了抖肩,回头看他:“做什么?”
萧邢宇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因为面前的人是谢汝澜,他想知道什么也就直接问了,“你在想什么?我们都出发了,你不能再偷跑了。”
上次已经让萧邢宇很生气了,谢汝澜无奈,忽而轻笑道:“江师伯说,他传你楼主之位,其实是另有原因的。”
萧邢宇道:“什么原因?”
谢汝澜眸中含笑望进他眼底,道:“江师伯说那日你我进地下室的时候,其实他是知道的,而且他也知道我们待了多久,只是因为被下了药,醒不来而已。若不是你为了救我被蛇咬了,他是不会轻易将楼主之位传给你的。”
“原来如此。”萧邢宇恍然大悟,“难怪他这么信任我。”
谢汝澜点头,语气有些感慨:“江师伯从前想要我继任楼主,但是我不愿意,而他见你舍命帮我,便想帮我还了这份人情,因为我中毒的事情,他也非常内疚。”
所以在那天听到萧邢宇有意帮谢汝澜找解药,他被救出来后第一件事便是牢牢套住萧邢宇,风雪楼楼主的位子也轻易给他,因为只有这个人才能救谢汝澜,而谢汝澜更是因为他而中的断肠,这一年多来还要分心替他照顾孩子。
萧邢宇猜出大概,倒是好笑连连:“其实他不这么做,我也一定会救你,你是知道的,我绝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谢汝澜沉默了下,垂眸道:“……谢谢你。”
萧邢宇可不愿意听到谢汝澜这没啥表现的道谢,但眼下也不想逼谢汝澜,待他解了毒,定会开口向他坦白,届时谢汝澜若是真不愿意接受他,那他也只能作罢了。
二人又聊了一些时间,零零碎碎的,说起了谢汝澜和萧邢宇初见那一会儿,那时刚出长安不久,但因为萧邢宇表面任性地在各地游玩了一圈,也耽误了不少时间。可那时怎么碰巧就遇上了谢汝澜呢?
原来那会儿谢汝澜是去祭拜父母的,偷偷进了京师,很快便又离开,回程的途中碰见了萧邢宇,之后二人便因为各种原因走在一块了。
这可不就是缘分吗?萧邢宇沾沾自喜。
出了城后江月楼和溪亭跟上队伍来,他们二人上了马车,萧邢宇就不能与谢汝澜独处了,倒是那江月楼,不但花多,字字句句都在讨好谢汝澜,分明没将他这个所谓的“殿下”放在眼里,却还能将谢汝澜逗乐好几次。
江月楼阅历丰富,自小便在江湖打滚,碰见过不少有趣的事情,专门挑着谢汝澜感兴趣的话题说,谢汝澜面上笑容多了,萧邢宇忍着嫉妒冷笑不止,溪亭只当自己是透明人,眼观鼻鼻观心,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如此明里暗里的争风吃醋下来,不消五日便到了白家寨,江月楼知道林出云的住处,几人马不停蹄地到了林出云家门前,江月楼自觉敲起院门,开门的依旧是那个哑仆。
萧邢宇几人下了马车,在旁看了一阵,那哑仆向江月楼比划了一阵,便进了院子关上门,回头便见江月楼那明显不妙的神色。
“怎么了?”
江月楼慢慢走回来,垂头丧气地道:“林出云离开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哑仆说他跟林夫人出了白家寨,要去寻人报仇,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闻言几人神色都不大好了,尤其是萧邢宇,果然是天要让他看着谢汝澜……
他前世未曾接触过这个人,只知道他过得很不好,后来还被萧潜害死了,可是当他真的死而复生,还回到了谢汝澜重遇萧潜的时候,想要改变对方的命运,却是天命如此,让他不要随意篡改他人命格吗?
见萧邢宇面上血色全无,那骤然煞白的模样吓到了几人,谢汝澜知他心中猜想,想了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