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开着,眉眼清俊的男人在青烟的缭绕中,有些模糊。
“您还抽烟?”
“我抽烟,阿鸢喝酒,我们天生一对。”男人慵懒地靠在坐椅上,面色绯红,状态有些不对,“阿鸢先去拍戏,吸二手烟不好。”
他还是个双开门冰箱
江景鸢注意到对方手上有烫伤的水泡,眸色微沉,“您烫伤了。”
裴谨看都没有看自己的手,江景鸢在这里,他还是灭了烟,拿在手上,对方却自然地伸过手接过丢在旁边垃圾桶里。
“煮茶时不小心烫到了,已经处理过了,没什么大事。”裴谨看着他,“去忙吧,我就顺路过来看看你,一会就走。”
“您去房车里休息吧,我应该一两个小时就能拍完。”江景鸢替他拉开了车门,“您买的那辆房车,很舒适。”
“阿鸢这是在留我吗?”裴谨从车里面出来,饶有兴趣地道,“那我可是会赖着不走的。”
江景鸢带着他往房车那边走,深冬的夜里,没有雪也是刺骨的寒意。身边的人穿的太单薄,谁穿个大衣就能过冬呢?身体本来就不好,看起来也不是很爱惜身体的样子。
“怎么能说赖呢,这本来就是应该的。”江景鸢抿着唇道,“只是您半夜不顾身体这样跑过来,确实有些不太理智。”
“可是,爱情本来就是让人失智的,又不是做生意,需要永远克制情绪去分辩怎样做才会让利益最大化。”裴谨顿了一下,“因为欢喜,所以会想念,会分享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会想时时刻刻都待在彼此身边。因为我想你了,所以我就来了。”迎着深夜的雪和冷,就想见你一面。
江景鸢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所以他不是很能理解裴谨这个心情。但是他向来尊重别人的任何想法,没有去进行反驳。
“阿鸢见到我了,第一想法不是高兴,而是觉得我不应该这样做,不过还是因为不喜欢我罢了。”裴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落寞和受伤。
这是不同寻常的,这几天江景鸢也摸清对方的性格,总是拿笑和调侃来掩饰心里的想法,没有透露出难过受伤的情绪。大概对方可能遇到了什么事,心情不太好吧。
“我是高兴的。”江景鸢这是实话,他选择直接说出内心的长大,“虽然没有您那么强烈,但是没有哪个人不喜欢被人珍视和郑重对待。”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到了房车,江景鸢把人领了上去,给脱了大衣外套的人盖上被子,嘱咐到,“您先休息,如果想吃宵夜的话让助理给您点,我得过去了。”
“去吧。”
等江景鸢离开后,房车便陷入安静,被子里全是对方身上的气味,给人一种被对方拥抱在怀里的错觉。
裴谨长长地喟叹一声,一整天烦躁的心情得到了安抚,身体陡然放松下来,全身发冷,骨头生疼,但因为疲惫,还是陷入了浅眠之中。
…
江景鸢不喜欢干涉别人的事儿,但是在他下戏卸完妆打算回去休息时,遇见了荣玉安正在收拾杂物和垃圾。
从天堂摔到地狱,曾经张扬跋扈富贵公子,变得沉默而卑微。
“荣玉安,可以说两句话吗?”顾及到对方现在的处境,江景鸢觉得如果再喊对方荣少爷无疑是在讽刺别人,所以他就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荣玉安看了眼江景鸢,更加显得自惭形愧。
他认为这世间所有人都是装的,特别是像这类江景鸢装得像个君子一样的人,所以他有些看不惯对方。
在他意识到自己喜欢的白朝飞总是特别欣赏对方时,他开始针对江景鸢,江家自然不能和老牌世家荣家相比,所以没有谁敢多说什么。
出言讥讽,拍他家珠宝代言时,故意为难,拿人当猴耍。
但是对方永远都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对他的所作所为置之不理,活像个看小丑。
他越不为所动,荣玉安就越想看对方这副假伟光正的面具破裂,有一次就过分了,他给人酒放了药。
然后他就被人挽起袖子收拾了顿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才能动弹。
荣玉安本以为和对方遇见,江景鸢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报复他,再不济,也是出言讥讽吧,可是对方还帮了他。
荣玉安苦笑一声,真不愧是娱乐圈白月光。
“今天,谢谢你。”荣少爷其实个挺高的,眼下佝偻着背,手里还拽着黑色的大垃圾袋,平白矮了很多。生活总是最磋磨人的,它能一下又一下把人脊梁打弯。
“不用谢。”其实要不是他认为白朝飞喜欢自己,在此之前,两个人是没有什么恩怨的,甚至还给了自己第一个代言,“你以前也帮过我。”
“我还帮过你?”荣玉安混账事干多了,那可怜的脑容量实在找不到一件好事。
江景鸢笑了笑,没打算再深聊这事。其实今天是谁他都会帮的。
“你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江景鸢看着他。
荣玉安没什么反应。江景鸢觉得,也许对方已经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