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家里学中医的,能看出来。”萧庭逸撇撇唇,心里想只不过那个青年尘缘未尽,死了也只能成为孤魂野鬼,执念太重了。而且,姓荣,荣家的,哎,地府那位霸总不就姓荣吗?“得赶紧去医院检查身体,不然哪天就没了。”
江景鸢蹙眉,群演便背着手离开了。“可怜可怜,目前来看,无人救他啊。”
那青年本来是荣家的小少爷荣玉安,结果两年前才发现是假的。
江景鸢没在a市太子圈混,和荣玉安产生交集,不过是荣小少爷乱吃飞醋,认为他男朋友,如今的影帝白朝飞喜欢自己,为难过自己几次。
对了,白朝飞好像因为和导演有交情,来这里客串一个战神的角色。
…
穿着旗袍,头发花白,气质清冷的裴母正在花厅里插花,听到脚步声响起后,头也没转地道,“最近身体如何。”
“还好。”裴谨因为一天的会很是疲惫,不管在哪个年代,和一个群体里面的元老吵架应付都不是见轻松的事,他坐在椅子上,看向自己的母亲,“您还经常头痛吗?”
裴父离世时,裴谨不过刚满二十,女人白天要撑着裴家,晚上在书房哭,现在眼睛不太清楚,也患上了头痛的毛病。
他因为魂魄来自几百年前,再加上裴母的性格,他们之间并不像寻常母子间那样亲近。
裴母戴上老花镜,才能看清自己的小儿子,对方正在煮茶,一举一动浑然天成的贵气。
裴谨出生就不哭闹,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却少年老成,虽然总是笑眯眯的,但是作为母亲她清楚对方内里冷心冷情。
因为哪怕是他自己父亲突然去世,他也未成哭,反而在裴家混乱,支系旁系都来争夺家产时,帮着她挺过了难过,手段Yin狠毒辣,然后顺利继承裴家。
裴家在他手里更上一层楼,如日中天,成为今天a市豪门世家之首。
她不喜欢这个孩子,但不得不佩服。
裴谨将茶推到自己母亲面前,“最近认识个中医界的大亨,改天让他帮您看看。”
裴母喝了口茶,“不用,我已经七十好几,费这些心思也不过是浪费Jing力,只不过你大嫂这几天跑我这里哭哭啼啼,吵得我心烦。”
裴谨看着热茶飘起的雾气,“您说,一听到我最近身体不好,有了爱人,就不安分,他们比我还心狠,对不对?”
“他是你大哥的唯一的孩子,你怎么做也不能把他的腿打断。”
“您今天是要来苛责我的吗?”裴谨看着裴母。
裴母没有发怒,只是同他对视一眼,“左右我还没死,虽然管不了裴家家主,但是作为你父亲的妻子,我还是要说两句,一你最近因为一个明星的事做的这些举动确实不够体面;二你把裴家的家产分给对方,就当你们夫夫共同财产,是不是要经过我的同意;三你对你侄子做的这事确实太过,裴谨,不能不顾及裴家名声还有血亲情分。”
“第一,我维护我的爱人,连心上人的名声都护不住的话,要体面干什么,再说,您知道的,我从来不是一个体面的人。”裴谨喝了口茶,老太太的茶确实不错,得淘点给自家爱人,“第二,我给江景鸢的,都是我争取到的,当然,没有裴家这个平台,我也确实做不到,不过我这十几年的殚Jing竭虑,也算是报了这个平台之恩,而您是我的母亲,我总要带他来见您;至于血亲情分,我这人平生最厌恶蠢还坏的人。”
裴母沉默了片刻,裴谨的手机铃声响起,对方当着他的面接起来。
“裴先生,今晚有夜戏,我不回去了,您早点休息。”
“好的,阿鸢要注意好身体,一整天不见,好像,有点想念了。”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小儿子连眼角都是含着脉脉情意的笑的。
等到对方挂断电话后,裴母接着说,“你不是神,你只是一个人,是人的话总有思虑不周的时候,你这样的身份地位,有了软肋,别人不攻击你,总会攻击你的软肋。”裴母看着他,“裴谨,你身体不好,又比他年长这许多,以后总是你先走一步,你叫他如何面对群狼环饲的局面,为了你捧给他的东西,他们会把他骨头渣都啃得不剩。”
裴母难得笑了,“你大概不知道,我怀着你的时候,被绑架,在臭水沟里把你生出来的,我大腿上,还有当时逃命的伤疤。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太张扬,得罪太多人,是件挺糟糕的事的。我累了,先去休息,你自便。”
裴谨在花厅里坐了很久,他闭上眼睛,陡然一抬手就把热茶扫落,滚烫的茶水溅在他的手背上,白皙的皮肤瞬间通红起了水泡。
裴谨剧烈地咳嗽着,然后笑出了声,脖颈青筋横亘,他经营这么多年,自然是能保护江景鸢的。
只是有一处痛楚被戳中,他这一副短命相,该怎么护对方这一生,他不甘心啊。
…
江景鸢送凤冠去找专门做传统珠钗首饰的大师修。这样的手艺人,当世已经不多了,没有一点情分,拿再多的钱,对方也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