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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那你去叫鸡啊,要不要我帮你call阿诗,选几位大波靓妹,再为你生一窝仔?”
“唐允,我劝你不要讲气话,你一时爽过、发泄过,迟早要后悔。”
这句劝说字字出自真心,她以20岁葬送掉的初恋现身说法。不论亲人情人,吵架讲出口的气话都带着罪恶的因子种在身体里发芽,开出罪恶之花永生难以根除,伤人伤己。
更何况动物都会记仇,人更高级,程度更甚。
唐允气到发笑,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在讲气话,可他更恨她冷眼旁观的理智。
双手扶住她肩膀,总觉得她一张脸异样惨白。
唐允问:“你有没有什么话要与我讲?”
只要你告知我,告知我你所做的一切,不,哪怕一点点也好。让我知道你肯与我交心,我就帮你掩埋一切、既往不咎,好不好?
苏绮说:“没有。”
唐允吐一口气,拽着她走到副驾驶,把人塞进去。车子启动,送她回住处。
苏绮独自下车,临走前对他说:“你已经在心里判定我撞伤温谦良是居心叵测,那解释就是浪费时间。唐允,我只问一句,你信不信你会后悔?”
唐允说:“你威胁我?下一秒是不是讲分手?”
他彻底失去理智,钱包丢到她脚边,“够不够?随意拿。”
苏绮冷笑,捡起钱包丢到他腿上,狠狠带上车门,头也不回。
那瞬间不知怎么,他反倒松一口气,很快又骂自己下贱。
他刚从唐协亭那里出来,把报道的责任归咎在钟亦琛身上。钟亦琛毕业于港大,苏家大女的直系师兄,与苏家略有往来,又转调ICAC不久,急于立功,说得通。
而唐协亭更不会动香港一哥的独子,短暂熄火,又命令销毁报纸,眼不见为净,唐允一一应承。
暂时天下太平。
眼下还要跑一趟医院,温谦良已经转入病房,仍旧处于昏迷。医生给出诊断:头部轻微脑震荡,左腿腿骨断裂,又因为曾有旧伤,所以情况并不乐观。
这已经是拜苏绮临门收脚所赐,否则人早就去见温至臻。
她踩油门的那瞬间是想撞死温谦良的。
可理智与情感无法抑制,双重作用下,苏绮屈服。
那一刻还有些超然,除却抖到仿佛发病的情绪与身躯,她体会到了大师讲的“放下万般自在”,她也许还爱他,因此心软放过他,也当放过自己。
温谦良昏迷之时,唐允与温太长谈,从一开始温太失控怒骂变成平静对坐。
他对解决这些事情轻车熟路,开得出让对方满意的条件,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最后路过病房时看一眼狼狈的温谦良,虽然唐允心知肚明自己与温谦良同样是苏绮预设栅栏里圈养的羊,还是要为他此刻跌下神坛的模样发出嘲笑。
唐允今日从里到外穿一身黑西装,衬衫同色,走进电梯后收敛笑容,一时间又觉得满是苍凉。
扪心自问,他是妒忌温谦良的吧。
又立刻否定:才没有。
当晚唐允光临砵兰街——仙都夜总会。
阿诗领一排靓妹进包厢试房,见唐允随便指了个新来的长腿索女,勾勾手,人就差翘着尾巴撞到他怀里,阿诗拉都没拉住。扫过唐允两边的人,不见阿正,她暗道不妙,眼皮直跳。
出去赶忙call苏绮,问她与唐允发生什么。苏绮刚把车停在庙街外,语气有些虚乏无力,未上妆的脸色更白。
“你打给我岂不是正合他意?”
阿诗语气焦急,“你们两个吵架能否不要搞我?我夹在中间好难做。”
“没有吵架,你可以理解为分开。阿正在不在?”
“不在,我猜他晚点会到。”
苏绮眨了眨眼,确定还在她计算范围内。阿诗住处给她一份备用钥匙,房间虽小但胜在温馨,还可以当做姊妹之家。
开门而入,语气轻飘地回应阿诗:“我好久没睡过好觉,来你这里小住,就算他同那位索女脱衣肉搏,也请你于结束后回来告知我。”
要不是毫无精神,否则按照唐允的表现,她怎么也得叫一位鸭上门服务——暂时写入待办事项,还要略微修改,娴熟的鸭太脏,她要找一位鸭中的“新扎师弟”,越纯越好。
阿诗心疼苏绮,“还在为KK发噩梦?我知你疼她,回头给她做场法事,焚几十袋金银衣纸……”
苏绮回避这个话题,“好困,收线了。”
“OK,等我带消夜回去。”
唐允在仙都坐了一个钟头,酒饮不少,脸上始终不见笑。直到阿正拎一只袋子走进包厢,阿诗在远处观望,终于放下心来。
唐允旁边的朋友给阿正让出位置,阿正推开粘上来的小姐,扯唐允袖口。两人皆是严肃黑脸,在彩色灯光下那样夸张。
“允哥,阿嫂今天开的那部车已经送去修理。”
唐允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