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神将身上带着伤,还沾着妖族的气息。
??见卫凛的座驾来了,白矖族人哭道。
??“陛下,臣愿代流裳大人一死。”
??“陛下若是肯放过流裳大人,臣也愿意一死,为那些百姓偿命。”
??“请陛下垂怜白矖族,流裳大人纵然有错,却是白矖大神最后的血脉了。”
??“陛下……”
??那一声声陛下叫的格外凄苦,卫凛也总算见识什么叫愚忠了。
??就因为流裳血统纯正,她便是全族人的希望,如今她要死了,族人的期望也就破灭了。
??所以他们宁愿以一族之命,也要保下流裳,换她活下来。
??这些人,真是疯的可怕!
??卫凛别开了目光,心底却涌出了无数的厌烦。
??大抵知道卫凛心情不好,晚上九歌来的时候,倒是不像平日那样话多了。
??因为朝晖的死,不少臣工心软了,甚至在早朝的时候还有人为流裳求情。
??“流裳犯下这样的恶事,固然可恨,但她年岁还小,其父又代她而死,臣觉得,此事应当从轻发落。”
??“以臣的愚见,流裳兴许是年幼时吃了烷娥将军的仙髓,因此有了瘾,只要将她关起来,严加看守,既能护百姓的安全,又能保白矖一点血脉。”
??“请陛下看在陨落的白矖大神,给流裳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闻言渊临冷冷嗤了一声,“我看你们是老糊涂了,她活了将千岁,不过是顶着一个娃娃的身体,那就是小了?”
??被渊临怼的那位臣工,局促地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
??他小声道:“话也不能这样说,若是陛下按照九牧皇朝的律法处罚流裳,臣觉得怕是会寒了白矖族其他人的心。”
??当即渊临更加严厉不客气地怼了过去。
??渊临一般时候不太管闲事,天帝一族出了名的性子孤冷,但这事涉及到了渭河水部落,那渊临便不能不管了。
??渭河水跟天帝族的关系很复杂,这其中还绕了两个弯,但不管绕不绕弯,渭水河都是天帝族罩着的。
??所以刚就完事了!
??天帝族的地位摆在这里,渊临这身份,要不是血统差了那么一点,或许就能跟他们的陛下平起平坐了。
??哪怕他们没坐到一块,其实也跟坐一块差不多。
??所以满朝文武没人敢惹渊临,但至少一半的朝臣心里都是希望卫凛能从轻发落流裳。
??虽然流裳杀人,取仙髓,昨日甚至要刺杀卫凛,可……朝晖已经代她而死,她又是白矖大神最后的血脉了。
??在渊临骂人的时候,九歌朝高坐上那人瞧了过去。
??自上了早朝到现在,卫凛说出来的话没超过三句,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从九歌这个角度,正好看见卫凛紧绷的下颌。
??再之上就是颜色浅淡的唇,上面仿佛覆了一层薄而透明的皮,所以印出了唇的rou色。
??卫凛的鼻挺而窄,面无表情时仿佛削直的山脊,线条冷厉,连带着那双丹凤眼都幽暗了起来。
??九歌能感觉出卫凛那种隐在表下,几乎压制不住的不耐。
??他在心情不好时,习惯性地先抿一下唇,像是在压抑自己的恶言。
??果然卫凛抿唇片刻后,开口时不是什么伤人的话,他只是问,“孤听说,公卿账下一员大将的妹妹也死在了流裳手里?”
??百官这才恍悟了过来,难怪渊临大人一反常态,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不知道人在不在神域?孤有几句话想问问他。”卫凛道。
??“他此刻就在王宫外。”渊临掐了一个诀,一只青雀便从他指尖飞出,然后朝着王宫外飞去了。
??不多时,一个硬朗的男子进了大殿,他朝卫凛行了一个大礼。
??“臣渭水河部落清河,参见陛下。”清河恭敬道。
??在公卿府当差的侍卫也是有官职的,只是普遍比较低而已。
??“听说你妹妹被人杀害了,你可知道凶手是谁?”卫凛问道。
??“臣知道,是白矖族的流裳将军。”提起流裳这两个字,清河真是恨不得在齿列狠狠咀嚼一遍,然后才吐出来。
??“那你觉得应当如何处置流裳?”卫凛又问。
??清河极力克制着,但说出口的话仍旧带着凌冽的煞气,“按照九牧皇朝的律法,应当剔去仙骨,永世不能入仙籍。”
??“但百官求情,觉得白矖族战功赫赫,朝晖将军更是立下斩杀妖王首级的大功,孤要说功勋可抵过错,你意下如何?”卫凛淡淡道。
??那一瞬清河的身体都绷紧了,他咬着牙视死如归道:“臣,不愿,功是功,过是过,臣的妹妹死了,臣只想以命偿命。”
??“在朝一半的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