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与清湖定亲之事可要登在小报?”
萧桐想了想,汴京城就这么大,她和司清湖都是坊间名人,今日定亲所有街坊邻里都见证着,不过几日定会传遍汴京,传到司清湖粉丝会那里去。
恋情都公布了,就不差在婚事了!
况且牙行新戏曲《大唐女相》即将上演,把消息公布,炒炒热度也无妨。
这或许是司清湖最后演出的作品了!
第66章 告别之作
“清湖!”
萧桐与萧榛商谈完把定亲消息登报一事后,就奔向司清湖的院子。
司清湖当时正坐在屋子外间的榻上读新戏曲的话本,听闻萧桐的声音,笑着起身迎上去,“四郎。”
萧桐很快来到她跟前,笑容粲然的看着她。
虽然两人昨日才见过面,但今日是她们定亲礼仪完成的大喜日子,这回见面意义自是与从前不一样,她们看彼此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激动。
从今以后,她们便是彼此确定的人,谁也无法从身边带走!
萧桐立即从后面环过司清湖腰际,下巴托在她肩膀上,像是隔了许久不见似的,半合双眸蹭在佳人颈间,闻着那里的幽香,道:“今日下聘之礼,娘子可还满意?”
司清湖羞赧笑了笑,浅浅的嗯了一声。
她握着萧桐的手,感到一丝冰凉入骨,心疼道:“手这般冷,快坐下取暖。”
刚想从怀中挣脱,萧桐却坐下榻子,双手发力将她拉下坐在自己的腿上,娇弱的身躯搂在怀里,笑道:“这样才暖和。”
司清湖无奈一笑,任由着她,并重新握着她的手,用自己掌中的温热捂暖她。
旁边是烧得火红的炭盆,萧桐浑身很快暖和了下来。
“李枣看信以后怎样了?”司清湖忽然问。
萧桐一怔,心里思忖着该不该如实说。要是说她们的婚事在李枣眼里就是胡闹,他拒不承认这门亲事,扳倒楚国公后还想拆散她们,会不会吓到司清湖,让她难过?
司清湖见她沉默良久,面色沉重下来,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是不可能接受的。”
萧桐温声道:“我们别管他。如今朝中局势复杂,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
“只是什么?”见萧桐话锋转了,变得忧心忡忡的,司清湖疑惑道。
萧桐道:“李枣与楚国公相斗,我怕会把你牵扯进去。”
“怎会?”
“新戏曲就要上演了,你也要出入走动,我雇几个会武功的人跟在你身边可好?”
这些日子,她在大内听闻新旧两党斗得血雨腥风,到了最后关头必然牵涉到两党之首,李枣和楚国公,她总担心楚国公会对司清湖不利,光凭萧椅和司清湖两人的武功还不足以自保,早已有了雇人跟从司清湖身边的想法。
司清湖素来喜欢自在简约,不像坊间别的名伎,但凡出行都有几个丫鬟和护卫,她成为坊间最有名气的伎人后,也只带着灵儿一人,如今多几个人跟在身边,多少会觉得不自在。可见萧桐谈到这个话题,往日的嬉皮笑脸不再,只有满面的沉重、担忧害怕。
她已经猜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遂道:“好。”
“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会武功能保护好自己的。”
萧桐浅笑道:“那就好。”
“四郎,我也有一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司清湖沉默了一阵,道:“演完这部戏曲,我就不要登台了。”
萧桐疑惑的目光投向司清湖。虽然她也料到《大唐女相》可能是司清湖最后一部登台的作品,但她想到的是,楚国公倒台后,司清湖必然会回李家,身为相国之女,李枣又怎容得下她继续在坊间登台?
可司清湖主动提出登台,又是出于什么想法?
司清湖解释道:“你如今是教坊副使,好歹也是个官,我们既已定下婚约,那教坊副使夫人在勾栏卖艺不就成了人家笑柄吗?”
萧桐斟酌着司清湖的话,也理解她,毕竟这个时代的艺伎与现代娱乐圈明星多少有些差别,艺伎表面上风光,但在官宦之家眼里终究是个低贱行当。稍微有点财富的普通人家也不会让子女从事这行,更别提一个六品官员的妻子在勾栏演出了。
可是因为自己,就剥夺了司清湖的事业,那这桩婚事有什么意义?
萧桐道:“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你嫁给我以后也能高高兴兴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司清湖双手勾着她的脖子,莹润的杏眼从上而下看着她,眼中温柔似水,道:“跟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喜欢的事情。四郎,登台演出并非我最爱,我想要的你已经帮我做到了!”
即便没有遇到萧桐,再过一年她也打算退出勾栏,和灵儿寻一个小地方安度余生的。
当初之所以和萧桐签契约,完全是因为被迫赎身花光了积蓄,打算再演两年赚一些开铺的资金,也希望演出超越前作《弦索西厢》的作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