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六月,酷暑难耐,空气中的热风吹得沈蔚颇为烦躁。
她坐在行李箱上,旁若无人的点了根烟,两条细白的腿在阳光下白得泛光。
“你去榕城的事儿没跟谢靳意说一声?”搁在腿上的电话被接通。
沈蔚吐了口烟圈,语气冷淡:“怎么,我走哪儿还得跟他报备?”
“啧,我不是这意思,主要你跟他的事吧,院儿里谁不知道,你这走得悄无声息的,谢靳意不是也没面儿吗?”
沈蔚看了眼即将转为绿灯的人行道,把烟顺手掐灭扔垃圾桶里,“过马路了,等会儿再说。”
其实来榕城,不是沈蔚一时兴起。她虽然生在京州,但母亲是土生土长的榕城人,小时候她总摸着沈蔚的脑袋,用语言描绘着榕城。
沈国政不肯让她回去,直到后来李清雪去世,她是葬在榕城的。
李清雪的祭日快来了,沈蔚过来扫墓,顺便图个清净。
只是来榕城前一天晚上,她还和谢靳意在床上做爱。他觉得没面儿也正常,谁吃抹干净把人扔下都会不爽。
但沈蔚不会,她心无波澜。
气候变幻莫测,沈蔚刚推开出租车的门,就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shi。沈蔚也没打算挣扎,随便找了个屋檐,把行李箱翻倒,坐在上面。
过了半晌,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放缓车速,停靠在她脚边。沈蔚抬眼一看,车牌京A0329S。
她不着痕迹的挪开视线,驾驶位的车门先行被推开,司机戴着白手套,看到她打招呼:“沈小姐。”
还不等司机转过去开后座的门,男人已经撑开伞踏着雨水走到她面前。
“你来做什么?”沈蔚语气很淡,即使坐着,依旧不输气势。她疏离的口吻仿佛昨日的热烈都是假的。
谢靳意薄唇勾起一抹笑,“你不是来看妈吗?我也来看看。”
坐回车内,沈蔚也没管他往哪儿开,反正谢靳意在榕城买了好几套房产。
最终,车停靠在临海的一栋别墅。
谢靳意懒洋洋的跟在她身后,替她撑着伞,顺手把行李箱接过。
沈蔚的外套被雨水淋shi了,她从衣柜里找了件睡衣去浴室洗澡。谁知谢靳意挡住浴室的门,胸前的领口大开,露出青紫的吻痕。
“一起洗。”他伸手探向沈蔚的衣服下摆。
沈蔚看了他一眼,没拒绝。她的确需要一场性爱来控制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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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谢靳意的到来,沈蔚也没有在榕城久待的心思。
去祭拜母亲的时候是个艳阳天,谢靳意提前准备好了山茶花。那是以前母亲最喜欢的,难得他用心。
沈蔚话不多,蹲下身用指腹擦了擦墓碑上女人的照片。倒是谢靳意,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无非就是一些他们相处的一些琐事,控诉沈蔚不够体贴。
祭拜完,就准备回程了。
谢靳意从车内的抽屉里拿了一包shi纸巾,握住她的手,仔细擦着指尖。
沈蔚看过去,男人耷拉着眼皮,神态慵懒,却做得十分熟练。而她对谢靳意的态度,永远保持着疏离和淡漠。
至少在朋友眼里,他算得上是二十四孝好男友。
沈蔚看着窗外,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你想过离婚吗?”
她话音刚落,刚还懒懒靠着座椅的谢靳意rou眼可见的冷了脸,语气很克制:“怎么?你想离婚?”
沈蔚避开他的目光,“没,随口问一句。”但显然谢靳意不觉得这是一句玩笑话,一路上都绷着脸。
也不怪沈蔚,他俩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也称得上青梅竹马,但沈蔚这人向来不合群,除了大院里那几个受得了。结婚也是稀里糊涂,当时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穿了婚纱。
沈蔚始终认为,他俩就是领了证的床伴。
回到京州,再没有黏腻的热风,沈蔚冷淡的脸都柔和了一点,只不过谢靳意的脸色仍然没有好转。
夜里,谢靳意在她身侧翻来覆去睡不着,沈蔚躺着没动静。他咬牙切齿的踢了沈蔚一脚,“沈蔚你到底有没有心?老子对你不够好吗你要跟我离婚。”
“我没这意思。”沈蔚侧躺着,困意涌上去,语气有点倦。
“我看你就这意思,老子告诉你,老子不离。”
“……。”
沈蔚是真不懂他在执着什么东西,想不明白干脆直接睡着了。
但是谢靳意显然不觉得这是她随口一说,回京州之后,对她几乎是寸步不离,好像觉得她在外面有情况了。
沈蔚看着坐在她办公室懒洋洋玩手机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没事做?”
耀宇那么大的产业他不管,非要来小工作室躺着玩。
谢靳意凤眼瞥了她一眼,继续玩手机。直接略过好友的邀约弹窗。
就连两人共同的朋友李嘉琪都打电话来问沈蔚,“他出事了?怎么最近酒吧见不着他人。”
沈蔚冷淡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