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回门后,回家的路上陆昭茂就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林永安有些不解,“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回了一趟家,反倒成了现在这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陆昭茂看了他一眼,道:“今天爹爹给我算了算家里这段时间的开销,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家里的花销竟需要如此多。现在想想,爹爹他们虽然给了咱们二十亩地,还有五十两银子,可就靠地里的收成,无异于坐吃山空,等往后咱们也有了孩子,不说科举仕途,总要去学堂识得几个字,这样一来,花销就更大了。永安哥,咱们得想法子多攒些家业才是啊!”
林永安一怔,他有些意外,陆昭茂过完年三月才满十五岁,本应还是天真烂漫的少年心性,却不曾想,竟如此思虑长远,这令林永安有些汗颜。“这本应该是我先想着的事情,现在却令你如此焦急,是为夫的不是。”
紧接着,他又道:“茂茂也知道,我出自商贾之家,自幼耳濡目染,脑袋里总算还有几个赚钱的法子,也有些膳食方子,正好家里就要给苗苗说亲,得用钱,咱们跟爹爹他们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弄合适。”陆昭茂闻言点了点头,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跟长辈商量的。
刘绫听到陆昭茂和林永安的话,道:“你们能如此上进,还知道顾念家里,也算让我和你阿爹放心了。永安你现在可有什么想法?”“我家之前有几个方子,不过更适合达官显贵之流,咱家要是贸然插一手,恐怕会飞来横祸,我这里有个合适的,就是豆腐。”林永安道。
陆兴安有些不解,“豆腐几乎人人都能做,这有什么!”林永安解释:“咱们一般的豆腐都是用卤水点的,比较干,也比较硬,入口晦涩,我家是从南边弄来方子,用石膏粉豆腐,这样水分会多些,而且入口软绵,老人孩子都能吃,而且还能翻出其他花样。我看了几年,咱们这儿有人做南豆腐,但很少,所以也不会招祸,本钱也不用太多,想来是最合适的了。”
刘绫点点头,如果真的是这样,倒也不失为一个赚钱的好法子,而且茂茂想的很对,苗苗也大了,这两年眼看着就要说亲,新房、彩礼、酒席,样样都要钱,家里银钱上虽然不至于捉襟见肘,但多些总没坏处。于是他对陆兴安道:“那咱们在家里试试,家里就又黄豆和石磨,再买些石膏粉就是了,行的话就出去卖,不行也不过是损失了点买石膏粉的钱。”
见刘绫同意了,林永安就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了,果然很快陆兴安就拍板决定试着做一做。一家人很快就行动起来,刘绫和陆昭茂先把豆去壳洗净,洗净后放入水中,浸泡六个时辰左右就好了;这段时间陆兴安和陆昭苗则去院子里洗干净了家里的石磨,准备明早磨豆子;林永安则去了镇上药房买了些石膏备用。
到了第二天早上,豆子泡得差不多了,林永安依照自己的记忆往里加入了一定的水,陆昭苗就开始转动磨盘,将豆子磨成生豆浆。接着林永安用特制的布袋将磨出的浆ye装好,收好袋口,用力挤压,将豆浆榨出布袋。榨浆一般是榨两次,林永安在榨完第一次后将袋口打开,放入清水,收好袋口后再榨一次。
生豆浆榨好后,还要放入锅内煮沸,林永安嘱咐陆昭茂,边煮要边撇去上面浮着的泡沫,并且需要注意煮的时间,煮好的豆浆需要进行点卤以凝固。林永安先将焙烧好的石膏碾成粉末,加水调成石膏浆,倒入刚从锅内舀出的豆浆里,并用勺子轻轻搅匀。
不久之后,豆浆就会凝结成豆腐花,在豆腐花凝结后约一刻钟内,用勺子轻轻舀进已铺好包布的木托盆或其他容器里。盛满后,用包布将豆腐花包起,盖上木板,压一刻钟左右,即成水豆腐。
之后林永安还将豆一些腐花舀进木托盆里,用布包好,盖上木板,还在板上堆上石头,压尽水分后,就成豆腐干了 。数九寒天,林永安生生忙出了一身汗,他擦擦额头,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是开心,他自己都没想到,凭着记忆,第一次做豆腐就成功了。
林永安切了一小块给刘绫他们尝一尝,一家人都觉得十分美味,“从来没想到,这豆腐竟然能这样好吃,永安哥,还有吗,我还想吃!”茗茗正是活泼的时候,一直心直口快,而且家里人都娇惯他,所以陆昭茗嘴很刁,而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见他如此喜欢豆腐,这就让家里人心里也有了底,陆兴安对刘绫道:“看来,这豆腐虽说做起来辛苦点,但倒的确是条出路,要不,咱试试?”
刘绫也觉得不错,“豆子可以在村子里买,还能给族里的乡亲带点收入,不过这豆腐的做法却是不能轻易告诉别人,断了财路还是轻的,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永安的身份才是麻烦。正好咱们家在镇上那个小院的租约前几日到期了,也别往外租了,就在那里做豆腐吧!做好之后既可以在咱们自家的铺面卖,也可以批量卖给其他人,让他们挑着去各个村子卖!”
刘绫的一番话可以说思虑的十分周全了,只是,“爹爹,您说的虽然很对,但咱家只有永安哥擅长做豆腐,可家里还有一堆活,咱家人本就不算多,这马上就要开春了,我怕到时候地里忙不过来。”陆昭茂有些担忧,毕竟庄稼才是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