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个点就开始闹罢工吧!你才坐下来十分钟啊!!”
“可是我前天晚上不是语音连线远程伸出了我的援手吗!那天加班加到三点了啊!”
“胡扯——你那天单方面羞辱了我们将近三个小时!!其中有一个小时什么都没干,就只是在嘲笑我们的工作效率!”
“卧槽,你们工作效率要是够高,组长还用把我领过来吗?一群渣渣——”
“这特么分明是工作能力的问题好吗???我可以忍受你说我low但是绝不能忍受你说我摸鱼——”
“够了都闭嘴先别吵了!!!!”
伴随着一声穿云裂石的怒吼,世界,或者说男厕所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水声夹杂着啜泣声隐隐约约地回荡。
“阿宅。”那个刚刚发出怒吼的女声心平气和地,像是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地问:“今晚平台是一定要内部上线测试的,你跟我直接说吧,你要怎么才能出来干活?”
“给我把网连上!!!”
司翟这么喊到,还激动地捶了两下厕所门:“我需要网!!”
还是很简单的条件嘛,易生这么想着,突然间鼻端闻到了一股若影若现的锅烧糊的味道。他迟疑地吸了吸鼻子,这才在这可怕的幻觉中回忆起了那个物理断了司翟网试图催更而且催更还失败了后等着他的冰凉的家。
断网……嗯……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原因吧……
“头说了不行!他重复了三遍不行你让我怎么给你!”
随着这个答案的出现,易生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是的,就是他想的那样,拖延症啊,摸鱼症啊,三心二意啊,就是不干正事啊,突然间所有的同情都没了呢。
“没有网我根本没法好好工作!”
“你的那部分工作根本不需要用网!”
“凭什么只有我没有!啊!wifi密码都不告诉我!”
“那你肯定会坐在这玩一上午的手游!!”
“胡说!这是污蔑!”
“污蔑?”
伴随着一声冷笑,易生听见那边咚的巨响,厕所隔间那脆弱的门被直接踹开了。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哦豁,大boss闪亮登场了。说起来易生这也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组长真的有混社会的潜质,听听这鸦雀无声的背景音,完全能想象得出所有人都立刻变成了被掐住了脖子的鸡,谁都不敢多bb一声。
“你吭声啊!”
“……吭。”
“来,刚好主要的人都在,来把我今早在办公室给你说的原话复述一遍。”
“嗯……就是那个,要帮忙的话就一定要帮忙帮到底,事关紧急,不许临阵掉链子……和大家同进退,做不完不许走……”
“还有呢?”
“要是因为我的原因拖慢了进度,你就要把我挂上灯杆……和你一起谢罪,嘤。”
“嘤什么嘤,现在给我从厕所里面滚出来!”
“组长,那个……你把厕所门踢坏了……”
“不用你掏!”
原来这才是原话。
他都不知道现在司翟这么会暗搓搓告黑状了啊。
易生摇了摇头,放下手机,拿上他的病历们,抛弃了电话那头的司翟和一众当事人,头也不回地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去了。
按照今天一天的剧情走向,易生满以为最终的结局会是这样的:
他按时下班回家,吃了饭,等到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他出门去找司翟,司翟还可怜兮兮地在赶工,整个办公大楼灯火通明,今夜无人入眠。他本应该对司翟进行嘲笑,但是百年修得共枕眠,他终究是于心不忍,于是破例同意司翟在夏天这么热的时候吃路边摊烧烤,并且还十分友善地主动外出当了外卖小哥。被绑在电脑前的司翟感动地热泪盈眶,边吃边对他做出了日更一个星期、把他实在想看的噩梦跑酷和玩毛线通关剪辑并做个全收集剧情向攻略。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他以为而已。
在易生顺利地做完他今天安排好的手术,筋疲力尽地站在办公室里喝水,顺便指着X光片给新来的两个本校实习生做讲解的时候,其中之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病人的头部骨骼照片发出了‘啊,我有点想吃狮子头了,可惜食堂没有……不过今天能准时回学校也还是很棒棒的。’这样的无意义感慨。而此时七点半,距离他的预定下班时间只剩半个小时。
“……你老师有没有教过你有一些禁句在医院值班的时候是绝对不能说的?”易生无语地放下了自己的水杯,径直转身挪动到了食品柜前,开始清点自己的泡面储备:“尤其是值夜班的时候不能说的?”
实习小哥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没有啊,医院也讲封建迷信的吗?”
真是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啊。
“你老师谁啊?回去以后让他把今天加班的锅背稳——教你们点更加实践的东西,切记随随便便立flag的行为万万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