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抱着他胳膊不撒手。十四岁的女孩子已经进入青春期,青子伸手一推马上又缩回来。握着她的手想甩开,又不敢太大力,只怕一个不小心把这个玻璃似的小人儿给打破了。青子也算领教了这小人儿的能耐,怪不得刚一进门的时候,阿远被他治得没法。想透了这个,青子索性任安妮坐在腿上静静地看着她。
安妮见他不动了就跳下来说:“哪有爸爸见到失散多年的女儿是你这种反应的,根本就是个冒牌货。办个假证就能骗得了我?你们大人呀……”说着故作失望地叹口气,把户口本收起来。
人不大,心眼儿不少。青子暗笑,阿远可是养了个冤家。
阿远提着食品方便盒上了楼,进门后把葱包桧和蟹黄小汤包放在了餐桌上。
“洗手去!”看着安妮伸手就抓,阿远喝住了她。可是安妮趁阿远拿筷子的空用牙咬起一个汤包就跑。“小心烫着你。”阿远瞧着她嚼又不敢嚼,吐又舍不得的样,就开心地骂了一句:“活该!让你嘴馋。”
到了晚上,安妮如常地去南边大屋睡了,留下两个大男人盯着北卧里一张单人床干瞪眼。天也不算凉了打地铺吧,可是谁都不肯睡地上。两人在床上玩开了“石头剪子布”,只是方式凶残了点,不一会两人腿上都青了好几块。听着床“嘎嘎”直响,青子先叫了停。
“这不行,一会床就得塌。咱下去比,赢的上来睡。”
阿远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谁知刚下来,青子就躺下了。阿远心想大意了,到洗手间把拖布上的木棍子拎进来,照着床腿就是一下。这回好,两人都没床可睡了。
第二天早上,安妮缠着青子说:“你送我上学吧!”
“这么大了,自己去。”阿远似乎在生气。
洗去了浓妆的安妮让人看着说不出的喜爱,白里透粉的水嫩肤色,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含苞带露的花蕾。青子弯下腰对她说:“我问你两问题,答对了,我就送你去。”
“行。”安妮很高兴青子没有回绝。
“他让你管我叫什么?”青子指着阿远说。
“爸爸。”安妮随即就明白了,乖巧地叫了一声。
“嗳。那你管他叫什么?”青子说话时用余光扫着阿远。
“哥哥!”说完安妮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
“好,走吧。”青子拉着安妮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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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远抓起桌上吃早餐的碗就往青子脸上摔过去,青子伸手接住放在门口鞋柜上说:“真败家!”
等青子回到家时,阿远刚接完一通电话。看见他进门就跟他说:“青子,丁老板的货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这一半天就得过去。”
青子也不接茬,拉开冰箱取出瓶农夫山泉灌了一大口。阿远夺过瓶子说:“怎么到了我的地盘,你还想反悔?”
“你去你的,往阔城去你还得路过这,到时候你再来接我。”青子又把水拿回来慢慢地喝。“刚跟我姑娘见面,得抓住机会培养感情。”
“你个色坯,要是把你留家里跟安妮住,我就是脑袋进水了。”阿远愤愤地说。
“哪有,你是超极哥哥,九岁的孩子都让你送进中学念书了。”青子单手握着水瓶欣赏着阿远不断变化的表情。
阿远也只是囧了几秒中,随后拉把椅子坐在青子对面说:“你也不是来接她的吧?你行李里一共翻不出二百块钱,没带卡手机钱包也空的。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我本来就是个穷人,还欠着别人的债呢。以后就跟你混了,远哥!”了解阿远手欠的习惯,青子也不吃惊。一句“远哥”表明了就是要白吃白住根本没打算回去。
“扯淡,博天的大老板,你还欠债。要欠也是情债!”阿远瞪着青子笃定地说。
商量来商量去,青子拿着丁老板的地址坐上了长途汽车,阿远留在通城照顾安妮并等着邹翔。邹翔很快回了通城,因为阔城那边也在催了。
阿远事先跟丁老板在电话里介绍了青子,所以丁老板待青子很热情,再加上交谈中得知丁老板祖上也是阔城下属彭县的人,两人讲起了客家话,一时间熟络得像是一家人。问起青子咋长得这么高,青子就实话实说自己母亲是北方人。
三天之后,青子盯着搬运工一盒一盒地把货装进了箱式货车,还加了固定和防磨。丁老板把司机秦恳指给青子,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中等身材一脸憨厚。他父亲以前就给丁老板开车,儿子没啥能耐三十岁还没说上媳妇,老爹就把自己的活让给儿子,让他有个固定工作,介绍对象时能说得过去。丁老板看中他人老实车开得也行就同意了。
青子和他聊了一会觉得还可以,就和他开车去送阿远了。驾驶室有两个宽大的座位,坐上三个不太胖的人也没啥问题。但是,现在有四个人要安置。再弄一辆车护航,还是委屈某人跟货一起睡车箱,阿远想听听青子的判断。
青子并不考虑成本问题,他要的是安全与妥当。四个人都会开车,但是阿远驾照上的名字是洪飞,不想轻易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