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麦色修长修剪齐整的手拎起青花纹路的茶壶,将冒着热气的褐色茶水缓缓倒入瓷白的杯中,随即三只手指捻起茶杯放在笔挺的鼻子前闻了一闻,黝黑的眸子里浮现出认可才将茶水送入口中,“这便是人间的上品碧螺春吗?味道还不错。”
低沉温润磁性的让人耳朵酥酥麻麻的声音,从那唇形有棱角的口中吐出,消失在茶香弥漫的杯盏边缘。
袁卿道放松的靠在窗边,一边喝茶一边看向窗外。现下已是巳时初,长街上熙熙攘攘的正是热闹,袁卿道凭着自己目力好,将他所能看到的街景都看了个清清楚楚,边看边想:这人间倒是比那家伙说的还要有趣的多啊。
待一壶茶凉,袁卿道这才起身整整衣装握着把折扇缓步离开茶楼。
昨日才过过清明,节日的气息仍旧明显,袁卿道闲适的在城中四处游走,遇到感兴趣的就体验一番,悠闲的逛了许久,此时他手里拿了一杆音质上好的紫竹箫站在一位老妇人的摊子前准备为这杆箫配上一挂流苏。
外银里蓝,使用上好的丝打的流苏,配那杆箫正好,袁卿道笑着将那挂流苏递给老妇人,道:“便要这个了,包起来吧。”
“好嘞!公子好眼光,这个流苏老身就打了一个,用的都是上好染料染好的上等蚕丝!”老妇人笑着将流苏递给他,高兴的接过银钱,对着眼前高大英俊的公子说:“看样子,公子不是本地人吧,别看咱这儿地方小,城外的几座山头可都是看日落的极佳去处,公子若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落日?金乌的起落之姿我倒是见过几次,不知于此界看会是个什么情况,这倒是可以一去。袁卿道对老妇人谢道:“多谢老人家指点好去处。”
“不谢,不谢,呵呵呵。”老妇人见这俊俏后生辈如此有礼,高兴的脸上的褶都皱成了一朵花。
袁卿道看了一下太阳算下时间,申时末快酉时了,脚程快些应该能看到日落。打定主意袁卿道便往城外走去。
当袁卿道站在一处山头,红彤彤的圆日堪堪隐没一段弧线,山崖奇丽,涧中氤氲起薄雾,余晖散落天地,景色意外的不错。
袁卿道兴起,取下腰间的紫竹箫放在唇边。崖风吹的衣袍猎猎,箫声呜咽而起圆润缓和。
轻缓的箫声步入高chao正令人起劲儿时候,却被突来的异动给扰乱了。
“妖孽看你往哪儿跑!你逃不掉的!今天贫道便要替天行道!”
袁卿道皱眉,向传来声响的地方看去。一人着满是血迹的破损淡紫近白素袍,手握长剑,被一个鼠眼老道一掌拍中背心,飞扑出去打了滚踉跄着用剑撑着站起来。
刚要向崖边跑去抬头却看见了站在崖边的袁卿道,立刻顿住了动作,向后看是追过来的鼠眼老道,向前看是一个未知的人,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生出了绝望。
“妖孽!还不束手就擒!”鼠眼老道喝道,身后又跟上来三个和他一般打扮的人,个个手持法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那人看着那阵势,向袁卿道这边踉跄的挪了挪步子,不甘道:“我番仪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你们为何要夺我性命?”
鼠眼老道身旁的国字脸狞笑道:“妖孽行事乃伤天害理!我辈当除之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我看此言差矣。”袁卿道淡淡的开口。
突然插入的声音让对峙的上双方都认真的注意到了崖边的袁卿道。
鼠眼老道眯起他那小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袁卿道一番,心道:哼,不过是一个世俗人而已。
他眼里是嘲弄脸上是不屑,不过他还是调整了一下神态,一脸正义凛然道:“这位小友有所不知,我们修行之人的事是寻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斩妖除魔,替天行道,此乃圣言至理,何来差矣之说。”
鼠眼老道此时只有立即将番仪擒获斩杀的念头,说完便不再理会袁卿道,抬起左手示意,“杀妖取丹!”
一行人便如疾风向番仪袭去。
番仪见此眸中惊恐不甘浑身颤抖,转身向袁卿道投去哀求的目光,并奋力向他跑去,只可惜他重伤难支,不过三步便失衡扑地。
但他却没有重重地摔在砾石遍突的地上,而是轻轻的被一个人接到了怀里,那个人的胸膛宽阔温暖厚重结实,带着一股番仪无法形容的令他安心的强大气息。
番仪此时觉得他的心仿佛来到了世界上最安全舒适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就卸下了心防牢牢地记住了这份安心。
好细的腰!袁卿道在感受到番仪不到他前臂一半儿长的腰肢的时,突然冒出来的不着边际的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但他却是没有推开番仪,只是不禁锢却不容质疑把人,不,是妖单臂抱在怀里。
很奇怪,他想。不如女子柔软却是带有独特韧性的躯体,血腥味下面还透着隐隐的特殊香气,让袁卿道感受到了别样的妙趣滋味,他从未与别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可惜的是他还没仔细体味便被人打断了。
“贫道奉劝小友莫要多管闲事,你那凡人之躯可抗不住我们的法术,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