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高声喊着“后羿后人”、“天佑大业”的口号。把薛蔺都喊得热泪盈了眶。
他小声对萧玦道:“我去让人开城门,放人进来。”
萧玦叮嘱:“应该有人去了。你要去的话,提醒他们一下,把这些人单独隔离关押,不要短了吃喝。这里面不排除有人已经被策反了,又或者混有间者。”
“好。”
大军初抵目的地,萧玦就露了一手的事很快传遍全军。军队的整个士气都得到了提振。
恨把萧鸾教成以家族利益为上的萧氏一族?恨他俩都是男子,无法长相厮守?还是恨坐在太子宝座上,需要靠自己的父亲来为自己登基清除障碍的萧昭?
他满心里都是发泄不出来的怒恨与伤心,于是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在灵殿上将萧昭给结结实实揍了一顿。
萧昭连着好几天,都爬不起来。
但他不在乎。
他所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这世界上再没有能令他牵肠挂月土的人与事。别人的情绪算个什么鬼?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义宁帝最后的疯狂。因为整个大业上下,不管是世族还是百官,又或是百姓,说穿了都是一个利益结合体。而有一天,这个利益结合体的总头领想背叛所有人,以求自己能够利益最大化,那么这个总头领就会成为所有人的敌人。
不会有人容忍他留在皇位上的。
然而,亲耳听到义宁帝的这些疯话,所有人还是都震惊了。
在这个以孝为天的时代,君父过世后,新君都必须结庐守孝。可这个他们一直三呼万岁的人,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声斥责他的父亲,大业的开国皇帝。还把父亲的Yin私公诸于众!
这种行径简直闻所未闻!
她满目血红,没想到赵给使说的是真的。当年,她父亲是真的想摔死她……
没想到她母亲死得如此惨烈。而这些惨烈,全都是因为她……
萧玦呼吸困难,整个人身上像是裹了一层厚重的悲恸,把薛蔺都隔绝在外。
薛蔺吓得不行,拉着她胳膊连连不断地问:“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在这里陪着你的,你看看我啊。”
然而她像被情绪封闭在了自我的世界里,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不过,为喜欢的人炖东西着实是件令人愉悦的事。原本她脑海里还时不时会冒出父亲用茶杯狠狠往她砸过来的那一幕,但在炖东西的过程中,她全程专心致志,那些画面竟意外地不再转回出现。
她又喂了他一口:“好吃就多吃点。”
躺着吃东西不太方便,薛蔺噌地起身张嘴等投喂。
萧玦眼瞅他竟不用双手支撑,直接就从她月退上立起来了,眼里闪过一抹异色。调侃道:“你这没练过武的腰板,腰力似乎还不错。”
被女朋友夸腰力,薛蔺一下子乐开了花:“那是!”
有个胆大的,甚至妩媚地抬手抚到了薛蔺脸上。吓得他往后一蹦,斥道:“特么你干什么?!”
以为少年是在腼腆,艳丽的伎伶们笑得一片花枝乱颤。就连刘承颐也有些忍俊不禁。
薛蔺怒了,冷声道:“再笑,我给你们一人脸上泼一盆水,看看没了脸上的妆,你们还能不能见人。”
周围一片倒抽气声:“郎君年纪轻轻,怎么如此心狠手辣?”
“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平阳浑身一震,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瞪得像见到鬼一样:“哪里敢麻烦薛郎君亲自来迎呢?奴就是听说这边热闹,过来凑凑热闹就走。”
躺也不敢躺了,勉强弯起眼睛,扯起笑,就要下榻走人。
薛蔺一抬手把人给拦住:“来都来了,公主就这么走了,我心里会很遗憾的。起码得给我一个为公主烹茶的机会嘛,你说是不是?”
平阳赶紧倒退几步,生怕不小心挨到他,萧玦那小疯子又要把她高高挂在树枝上!
天可怜见,那天她整整在上面挂了两个时辰!体力不支,从树上掉下去时,她整个人都快吓疯了。还好下面铺了足够多的厚褥子,又还好侍卫人数众多,见她掉下来就飞扑过来救人。
义宁帝恶意地笑了:“他才生下来,我就让人想方设法从刘雍那里取了一滴血。然后我又从他身上取了一滴血,”他指着萧玦道,“果然不愧是两父子,那两滴血居然融到了一起。”
一言激起千层浪,这是比刚刚所有丑闻加起来还要更劲爆的事!
所谓“滴血认亲”,不同的两个人血滴在一起能相融,足以证明两者之间有亲缘关系。
倏忽之间,所有人都热议起来:
“刘公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通女干通到宫里去了?”
柳氏挨了一巴掌,泫然欲泣。可这可怜模样却再引不起薛从谦的半点怜惜了。
薛蔺好笑地看着院子里的这一幕,当笑话一样讲给陈氏听。
陈氏垂泪:“你还有心思去看别人的笑话,命都差点没了……”她昨晚知道发生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