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意正得很,进墙来,除了刺激谢茂,就是对谢茂宣布进程和结果。
至于谢茂给他的反馈,他从来没在意过。所以,谢茂也不打算说服、哀求君上改变主意。
这狗东西说不救,就绝不会救!
“他还有多久?”谢茂手里的笔刷地分裂成两支。
墙外的君上摇摇头,提醒他:“你有时间轴。”
“屁话。你要是不缺时间,把我逼得这么紧干嘛?”谢茂写完一个大咒衍法,手指在符文的某处轻轻一点,倏地点亮一整片天,就似漫天闪烁的星辉。
可惜,这片巨大的符文只闪了两下,刹那间沉寂如死。
谢茂丝毫不气馁,一只手夹着两支笔,重新开始新的衍算。
墙的另一边,君上的目光落在虚空中被废弃的衍法之上,所有咒文都已变得黯淡无光,随时随地湮灭,也有一个很小的角落,那片符文同样是黯淡的,却透着一点点不甘的暗质,并未摇曳湮灭。
“你想建天庭?”君上问。
“有地府就应该有天庭啊。你说说你现在混得这么惨,不就是因为没有请到合适的职业经理人?以后投胎转世的事交给轮回池,星体演变、物种生灭的事交给天庭,你脱身而出……”谢茂耸耸肩,“齐活。”
君上的思维方式很打打杀杀,谢茂就不一样了,在可能的情况下,他更追求双赢。
尤其是他亲眼看见了衣飞石的崩溃。他觉得自己这样挺好的,可是对衣飞石来说,他和君上就是同一个人,少了哪一个,衣飞石的感情都会变得不完整。
谢茂一向醋劲儿大。不过,吃醋归吃醋,他更关心尊重衣飞石的感情。
当然,本质上来说,他对君上也不存在恶意。他认为君上就是自己。这醋初吃酸,细吃甜。
他如今设计的这一套大咒衍法,类似于一种外挂程序。
游戏的主体是身同世界的大圣人君上,圣人不能有私,有私则天地成灰。偏偏君上还不能脱身出来,已经身同世界了,怎么脱身?世界毁灭吗?
谢茂的意图就是给君上加个自动运行的外挂,把所有主持天地运转的功能独立起来。
这套功能类似于华夏神话传说中的天庭。再挑选合适的神仙在天庭任职,帮着运转整个世界。君上就只要当个董事长,每个月开个会,看看报表,把不称职的员工开除掉……只要解决掉分离主魂与游魂的问题,谢茂认为君上还可以把自己留在天庭当“主机”,意识单独分离出来,随便去哪儿都行。
谢茂不介意和这个分离出来的意识融合。反正都是自己,打上大圣人谢茂的补丁包,战斗力直升天上天下第一,爽到爆炸。他当然不在乎。当然,最重要的是,合二为一,小衣也不用崩溃了。
在这片漆黑的虚无中,谢茂已经换了八个研究方向,做了一千四百九十七万套衍算方案。
——折磨衣飞石的皮rou,逼衣飞石哭求,杀伤力远不如用感情逼衣飞石崩溃。
在亲眼看见衣飞石恍惚崩溃的模样之后,谢茂积攒了多日的极限压力也算是厚积薄发。
他的奇思妙想让君上也很意外,细想想,竟然觉得并非不可能——主要是君上已经看见那种可能性的。被谢茂抛诸脑后认为彻底废弃的方案里,有一丝成功在酝酿。
下一秒,被君上看见的那一缕暗质符文,倏地出现在谢茂跟前,轰然放大。
“这个方案没有彻底失败。”君上说。
谢茂猛地吹了一口气,符文依然是黑漆漆的,却没有湮灭的飘忽感。他围着这段残缺的符文转了一圈,迅速持笔修改,一边弄一边问:“我一个人脑子不够使,怎么样,留下来帮帮我?”
君上看着他笔端流畅书写的一个个符文,不得不承认,毕竟是自己,太聪明了。
对天地至道的理解,宛如天生。
“我不行。”君上说。
谢茂很意外。不过,君上既然承认不行,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如果这套天庭外挂由君上亲自来写,很容易就落入君上的逻辑陷阱,最终成为第二套由君上思维控制的“系统”,那和他自己充作游戏本体、转运各个系统没有任何区别。写来何用?
“你很聪明。”君上说。
“夸我就是夸自己,你还挺省力气。”谢茂写完一段符文,划掉,又重新写,“我已经有主意了,你是不是可以不要那么苦大仇深,对我的小衣好一点儿?”
“如果我是你,不会让我活下来。”君上说。
“所以你在外边,我在里边啊。你也不要嘴硬了,咱俩谁跟谁?谁还不知道谁?我对你没有恶意,只要你对小衣好,我让你融合掉也无所谓。我想,你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只是,就像我要保护小衣,你也有自己非得坚持不可的事情——”
谢茂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向,心情很愉悦,手脚也轻快:“现在咱俩求同存异,我给你解决问题,你别收拾我了,好不好?”
君上静静地看他写了一会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