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 他分分秒秒都没错过。
主要是衣飞石对目前的情况无法准确认知。
一直以来,在君上和先生这个问题上,衣飞石就不存在任何取舍。君上没有恢复记忆就是先生, 先生恢复了记忆就是君上,二者不存在中间值。他爱慕了君上千万年, 又与陛下携手一生,还有新古时代的数年纠葛……他喜欢的, 爱恋的,确实过夫妻生活的,都是同一个谢茂。
现在谢茂BIU地分裂成墙内墙外两个人截然不同的人,衣飞石完全懵逼了。
谢茂耐着性子跟他解释, 自己如何砌墙, 如何被君上关在墙里, 如何被君上逼迫心急如焚……
可怜衣飞石都来不及在“与先生重逢”中惊喜多久, 就被这彻底超出他认知的诡异事件弄崩溃了。他所有的感情和行事都必须建立在“君上和先生是同一个人”的前提下才能自洽, 一道墙把谢茂切成两半, 一边是君上,一边是先生,衣飞石怎么办?!
谢茂抱着衣飞石习惯地抚摸, 相伴多年亲昵得成了下意识, 抚弄时难免会碰到私密处。
衣飞石坐了起来。
原本二人都躺着, 说话时拥抱在一起,现在衣飞石坐起来,就是从谢茂怀里脱出了。这力度还算不上“挣脱”。谢茂没有强行抱着他,他想起身很容易。
“小衣?”谢茂随之坐起,小心地看着衣飞石的表情。
衣飞石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他从来不曾想过君上和先生谁更重要的问题,因为,君上和先生就是同一个人。
现在他不得不面临这个残酷的抉择。这根本就无法抉择。衣飞石满脑子都是崩溃。他无法思考这个问题,又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君上和先生打起来了,我站谁?
论实力,先生远不如君上。论恩爱,先生对他远胜于君上。那他就能毫不迟疑地站先生吗?
衣飞石做不到。
他如何深爱着先生,就如何深爱着君上。
他一直把君上和先生当作同一人爱,骤然间要切开,如何切得开?
“不是,小衣,你怎么钻牛角尖了?我和他就是一个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不用这么纠结,不必去想爱他还是爱我,不管你爱的是谁,都是他,都是我。我和他之间的事也不需要你插手,你和从前一样,装着不知道就行了……”谢茂用手在衣飞石背心不住地抚摩,安抚他。
曾经谢茂坚决地把自己和君上切割开来看,如今他和君上也是两种不同的意识。
然而,在与君上面对面碰过之后,谢茂的想法就发生了彻底的改变。那种感觉很难形容,但,他就是很清楚地知道,他就是君上,君上就是他,他们彼此之间不会对对方存在任何恶意。
如果不是君上对小衣很过分,相当地不爱惜,谢茂甚至不介意自己这段意识湮灭,只留下君上。
——前提是,君上必须要和自己一样,对衣飞石好。
这种感觉就是不分你我,我是我,他还是我,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一个人可以对旁人寸步不让,对自己就宽容得多了,更加不会和自己斤斤计较。
可是,“君上先生同一人”这个曾经让衣飞石坚信的理论,如今已经说服不了衣飞石了。先生和君上明明就已经分成了两个人,存在于不同的空间之中,有着完全独立的意识,这还怎么将之视作同一个人?
谢茂见他呆呆地,情绪与认知都在以rou眼可见的方式崩溃,这时候也很头大。
“你以前不是很明白么?我与他见过面,我知道他就是我,我很清楚……”谢茂耐着性子说。
谢茂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认为自己和君上共用用一个灵魂,挤进了同一个皮囊,只不过处在不同的意识中。这是个认知问题,不是器质问题。
衣飞石摇头,告诉他:“这里是随身空间。”
谢茂心头猛跳!
如果他不是单纯的一道意识,那他目前以什么方式存在?他和圣人谢茂是什么关系?
这玩笑可就开大了!不怪衣飞石纠结,连谢茂都开始懵逼了。他低头看自己的手,看自己的脚,看自己的身体……他一直认为黑暗中是一片虚无,他自己也没有实体,纵然有时候能感觉到真实的存在,在这个无尽深寒的辽阔宇宙中,他也本能地认为是恍惚间的错觉。
圣人谢茂能够将随身空间迅速化作一片宇宙,那么,他给谢茂弄个身体,有什么困难?
谢茂不怀疑自己的认知。
他和那个自己正面碰过,外人不了解的感觉,他自己心知肚明。
“就算他给我一个身体,也不代表我和他就是两个人不同的人了。我和他不分彼此……”谢茂无法形容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只能拉住衣飞石的手,“我把我那时候的感觉给你。”
将某个时刻的感受分享给外人,是修士一种很基本的传承Cao作。
许多玄而又玄的知识都无法用语言或文字的形式传承,所以修士有面传心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