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成事实。以方,你安排好小徐先生一行,宴席上就不要出现了。对外随便寻个什么理由,这不重要,小徐先生身份贵重,因为安保问题不出现也很正常。”
谢茂闹这么一出,太子自然不适合再出现。不然怎么安排?让太子也单独坐一个大圆桌?!
徐以方气得细白的指头微微发抖:“我总得知道他到底发什么疯吧!”
她和太子一向处得不错,单情感上而言,这件事处理起来难度不大。可是,她自己都想不通,怎么去跟太子解释?就算太子没有那么一层举足重轻的身份,谢茂对亲妈娘家亲戚也不能这么过分吧!
“飞儿也没座儿。”宿贞声息微疼,“你看飞儿的左手。”
徐以方只能看见谢茂大马金刀地坐着,衣飞石微微躬身很恭顺地站在他身边。至于衣飞石的手?隔得太远了,她一个凡人,哪有那么好的眼力?
“他手上的戒指不见了。手指折了。”宿贞压抑着心疼与怒火,轻声说。
徐以方与宿贞在一起生活了的时间有七、八年了,瞬间明白了宿贞的意思,一口气噎在胸口,后踩一步,高跟鞋差点崴了。容舜连忙扶住她。她看着谢茂,艰难地说:“他……他又犯病了?”
“以方,先把今天……”宿贞一句话没说完,徐以方已经固执地走了出去。
宿贞和容舜都没有拦她。
确实谢茂和衣飞石都很反常,可没有人真正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衣飞石明显是受了委屈,宿贞是亲儿子给谢茂死死攥在手里,想给衣飞石出头都怕谢茂反手抽死自己的心尖儿,徐以方出面就不一样了。那是谢茂的亲妈,谢茂一向给徐以方面子。
哪晓得徐以方走出去没两步,铠铠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死死抱着徐以方:“别过去。”
徐以方低下头,发现这一向没心没肺的少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像是被吓坏了。
“不能过去。”铠铠死死抱住,“听主子的话,他说不能过去,就不能过去。不听话会死。”
这对徐以方而言,无疑是噩梦重现。
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就是热衷以暴力宣示权力的恶棍,她和恶棍生下的儿子居然也继承了这丑恶的基因,她早就该发现了,又自欺欺人地认为不是,妄想儿子继承自己的基因更多一些,不像他的恶棍爸爸——
早在谢茂和衣飞石吵架,谢茂捅了衣飞石一刀之后,徐以方就隐隐约约知道,她生下了第二个“谢润秋”。她痛恨这个事实,不肯承认这个事实,粉饰太平地认为谢茂只是一时失手。
然而,在她潜意识里,她知道,不是的,没有人会一时失手就捅男朋友一刀。
他选择拿起那一把刀,只能说明他本身就是个坏人!
铠铠抱着她,对她说,不听话会死。
这句话与徐以方原本的记忆重叠,她几乎能听见谢润秋趴在她身上毛骨悚然地耳语,谢润秋也曾这么告诉她,要听话,不要跑,我爱你,没有你我会死……
徐以方原本就有Jing神上的毛病,今天的刺激让她压力过大,有了些崩溃的前兆。
※
独尊万界无数年,谢茂早已习惯了目下无尘,天上天下,确实没有能和他同桌吃饭的人。
他没觉得衣飞石的安排有什么怪异。那个没恢复记忆的坐在这里也罢了,他是正儿八经的圣人,叫那什么这女士那女士或太子、太子妃跟他做一张桌子,吃饭一时爽,回家路上折寿暴毙就不好了。
谢茂一直在看着邻桌的客人,与记忆中的人物对上号。
认了差不多七桌的宾客,谢茂突然微微侧头,问衣飞石:“你非得把她逼疯?”
衣飞石在进浴室发现君上降临之后,马上就知会了铠铠。他和铠铠心意相通,根本不用多吩咐,铠铠知道该怎么行事。那之后,衣飞石就一心一意在侍奉君上。
在君上面前,他根本没有余力去关心、思考别的事情。脑子里始终都是空白的。
现在谢茂突然这么问,衣飞石一愣,这才发现后堂被铠铠抱住的徐以方快要崩溃了,他都没弄明白其中的前因后果,谢茂一个响指,徐以方原本涣散的目光就彻底浑浊了。
衣飞石一颗心倏地沉入谷底。
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不敢吭声,默默替谢茂斟上茶。
“请了这么多人来吃饭,单给斟茶不给饭算怎么回事?”谢茂看着满堂宾客,“开宴。”
衣飞石知道,君上已经不耐烦继续研究宾客了。宿贞和徐以方或许担心太子的坐席安排问题,谢茂可不在乎这个。如今外人都认为谢茂应该礼让太子,谢茂自己不觉得啊。天上地下,他让过谁?
衣飞石赔罪一句,即刻退下,吩咐厨下开席上菜。
这流程突变弄得所有人都很懵逼,今天来了很多贵宾,最重要的一桌人还在休息室嗑瓜子呢,全部入席了,还得请德高望重的客人来讲话,主要是吹捧寿星,也就是谢茂。
上来两三个人,一一吹捧结束,能多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