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伶俐有条理,修行上面也非常有造诣。近五年里,除了让家教补习文化课,她都待在修真大学里接受专业的修真知识。在自家学校里,她比徐以方还熟悉。
对于太子和谢茂之间的微妙关系,徐宝妍毕竟年纪还小,似懂非懂。这些年既然常常和师父、师兄们待在一起,她下意识地就会修复师父和爸爸之间的关系,爸爸位高权重,师父赖着不来迎接,她也知道是不对的,因而小嘴可甜地对太子说好话,逗得太子呵呵笑。
太子半百之年只得这么一个小闺女,自然视若掌上明珠。再者,似他这样前半生多年忍辱的成熟政治家,生气也必然具有政治意图,哪可能为一时激怒就发作?
在上一条时间线上,谢茂驾星舟赴大洋彼岸弑杀谢润秋,太子才承认谢茂有坐下分蛋糕的资格。
这条时间线上,谢茂没有亲自对谢润秋出手,宿贞悄无声息咒杀谢润秋,谢氏暗黑帝国的资源被谢约翰全盘接手,因此,得到这份分蛋糕资格的是谢约翰。
一直到谢茂的修真大学顺风顺水建立起来,整合隐盟各家势力,新技术遍地开花……谢茂方才再次得到了太子所认可的分蛋糕资格。
今日太子赏脸从京市专机飞抵中州,专门来参加谢茂的寿宴,就是太子重视他的表现。
谢茂显得有些“轻狂”了。
不过,太子并不在意。年轻人么。太子年轻的时候,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
徐宝妍彩衣娱亲,徐以方含笑作陪,太子就笑眯眯地给太子妃削苹果,手艺特别不错。
容舜在这时候进门来,躬身对太子施礼,并没有出声问候。
有些规矩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的,身份太低的人,没有得到准许,没有向尊贵的客人问好的资格——随便什么人进来都问候,客人要不要回答?不回答显得倨傲无礼,回答又太过不耐麻烦。因此,施礼不吭声,是最基本的礼貌。
容舜不问候是出于谦卑,徐宝妍却牵住他的手,甜甜地喊:“大师兄。”
“小师妹。”有了小师妹引荐,容舜不去问候也不行了。果然徐宝妍把他拉到太子和太子妃跟前,“爸爸妈妈,这是我容大师兄,大师兄对我可好。”
“小徐先生好,李太太好。我是容舜。”容舜挺无奈,他进来是真有事要通知徐以方。
“你好,是盛世安全的小容吧?久闻大名了嘛。”太子年纪越大,越显得和蔼。徐宝妍看不懂眼色,他哪会不懂?容舜进门施礼之后就直接往徐以方身边走,被徐宝妍拉了回来,显然是有事通知徐以方。
若是谢茂已经来了,容舜完全不必去和徐以方耳语。这会儿要悄悄地说,大概率是出事了。
要么是谢茂没法儿来,要么是外边出了什么事。以太子每天都要处理十几宗大大小小“突发状况”的经验,根本不用多想。他很体贴地对徐以方说:“我去打个电话。”
太子要打的电话,可能涉及国家机密,外人当然不能听。他去了另一间房。
太子妃那脑子也不是水泡大的,牵着徐宝妍去换新裙子了。
容舜才急忙对徐以方说:“太太,先生和老师才过来,已经去礼堂就座。不过,老师突然吩咐我们把座次重新安排,原本主桌安排了二十个位次,有小徐先生一家和修真大学几位大讲师、药科大学几位老教授,现在老师要求全部撤下,只留先生一位!”
这奇葩安排听得徐以方目瞪口呆!
谢茂一向是个大面上讲究的人,对长辈很客气,单论家礼,太子曾经出力营救徐以方,对徐以方多年照顾,哪怕辈分与谢茂平齐,谢茂也得对这个表哥多几分敬意。
更何况,太子的身份可不仅仅是徐家表哥!
最可气的是,那一桌席就是二十位的,大圆桌啊!又不是分席而坐!
你是寿星公,你了不起,你想显出自己的尊贵,早干嘛去了?!早说了我们把整个寿宴都安排成小桌子啊!单人独坐,各倨一案!现在你一个人蹲在二十人的大圆桌上干嘛?显得自己很气派吗?!
那根本不是气派,是蠢!
圆桌,就是要团圆!要聚席而食!一个人坐什么圆桌?!
“你妈妈呢?”徐以方那手包站起来,气咻咻地出门,“这两个猴子要翻天了!”
休息室就在第一礼堂后边,徐以方匆匆忙忙出来,半道上就遇见了神色凝重的宿贞,她不满地说:“贞贞,你也不管管他们?没有这么办事的。我……”
宿贞拉住她的手,说:“别去了。情况不对。”
她说话,徐以方一向信服。闻言就停下脚步,顺着她的目光往礼堂里看了一眼。
原本最显赫中央的主桌上,摆好的十九个位次已经撤了下去,只剩下一张椅子,一副餐具。
因太子还没有入座,这张主桌的宾客们也都还没有入座,而是被分别安置在几个休息室里等待——能坐上这张桌子的客人,都是华夏顶级大脑与顶级修士,太子也算是比较低调,并不打算让这么多老教授等自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