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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冷不丁被咬一口,虽然根本无法穿透鲛绡防护,赤发红瞳的青年却是拉下脸,没好气道:“松口!”
佟苓本就染着一层浅粉的眼睛此时瞪得溜圆,死不松嘴,Yin郁的眉眼此时更是染上一层朦胧的晦暗之色。
直到敖定波俯身下来伸手钳住少年尖瘦下巴用力将人扯开,鹿妖方才罢休。
佟苓粗喘着松口,嘴角因此裂开一道伤口,鲜红血渍顺着下巴滴落,瞬间湮没在颈间层叠衣料之间。
敖定波小声嘀咕:“还挺凶。”
松手后朝少年龇了龇牙,敖定波故意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想要吓唬他。
敖战终于忍不住朝亲弟弟屁股踹去一脚,低声告诫:“办正事。”
赤龙这才舍得收敛,保持着半蹲的姿势,颇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我说你啊,”敖定波索性刨过来小半干草坐在上面,同鹿妖平视:“都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怎么见你对那秃驴还是一副死心塌地的样子?那可是禁术之中最为Yin毒的点苍印……难道你就半点也不恨?”
言语之间再加上赤龙的浮夸语气,可谓是极尽挑拨离间之能。
哪曾想佟苓不过是抬手轻擦掉嘴角血珠,听完敖定波的长篇大论也只不过是勾起唇角冷笑一声。
或许是白鹿一族的天赋之能,少年面容Jing致五官秀气,即便是冷脸嘲讽,那雪白睫羽和淡粉圆瞳也足够靡丽浓艳。
“恨?为什么要恨?”佟苓反问道:“妖兽之间本就是弱rou强食的关系,即便是他不杀,未来争夺鹿王时候我同他终究也要一战。”
“至亲骨血,怎能比得上对于无上妖力的渴求。”
少年嗓音凉薄:“玄澜如此助我,佟苓求之不得。”言语之间,眸底竟是带上了一丝对于玄澜病态的痴缠。
“……”
听到那小鬼嘴里吐出来这样一大通不符合年纪的话语,从小就喜欢黏在大哥身边撒娇打滚的敖定波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正因为佟苓说的半点不错,妖族之间的关系大多脆弱如冰,才更显得他和敖战的关系亲厚得反常。
少年说完那话之后便咬紧了下唇,任凭方才的伤口再度撕裂,舌尖舔舐着那股血腥味,眸中的Yin寒神色毕露。
敖战注意到了敖定波神情的不自然,眉头轻拧起来,抱臂上前一步道:“你不恨他,并不意味着玄澜便会在意你。”
“呵,”少年轻嗤一声偏过头去,压低嗓子道:“我知道。”
敖定波这时候终于回神,憋了一肚子坏水,附和敖战:“哦,这小鬼当时昏过去了,根本不晓得他的好主人光顾着带那妖女逃之夭夭,把他扔在杂草堆里看都没看一眼。”
他托着下巴笑眯眯道:“现在清楚为什么这般轻易就被我们抓住了,嗯?”
“……够了!”佟苓终于忍不住打断敖定波,咬牙切齿道:“不用你们说,这些我本来就知道。”
敖战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今日就让玄澜少一只妖兽也无妨?”
“没用的,妖兽的命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佟苓唇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你们即便是现在就杀了我,也根本无法威胁到玄澜半分。”
敖定波笑得露出来一口白牙,歪着头问:“是吗?”
佟苓无端从男人的尾音之中听出来些许威胁之意,心头顿时升起小时候在山中被其他猛兽盯上时的恶寒。
还未等他揣摩清楚,便只觉得脖颈猛然一紧。
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待到眼前景物重归清晰以后,佟苓发现自己已经双脚腾空——整个人被敖定波掐着脖子提起来,挣扎不能。
少年很快因为缺氧而涨红了一张脸,几次呛咳出声,忍不住伸手无力地抓挠着赤龙手腕,试图将自己从窒息的境地之中解救出来。
锁骨处的点苍印受到感召一般闪烁着亮光,若是玄澜有心,定会注意到同自己定下契约的妖兽此时或许性命不保。
敖定波仍是那副笑得灿烂的模样,说话时语气颇为爽朗:“不如试一试,看看那秃驴会不会来救你?”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佟苓挣扎的动作都变得虚弱下来,瞳孔涣散,嘴唇也变得青紫一片。
即便如此,柴房之外仍旧是一派风平浪静。
果真没有半个人影出现。
敖定波见状轻哼一声,松开少年颈项之间的桎梏,朝门外低声骂了句“怂货”。
佟苓冷不丁被放开,膝盖一软、整个人当即跌坐在干草垫上,双手捂住颈间的红痕,大口呼吸的同时呛咳出声。
敖战从进入柴房的那一刻起便一直作壁上观,如今余光不留痕迹地打量着房门之外的空地,几次仔细感受也没发现属于玄澜的灵力出现。
这才终于确定了无法利用佟苓来引蛇出洞。
“嘁,无耻小人……”敖定波拍了拍衣摆上沾着的草屑咕哝几句,随后才重新看向好似要咳掉半条命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