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样……”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苏载玉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沾满了血的银针朝着隐尘的天灵盖刺了过去。然而隐尘毕竟是神仙,不费吹灰之力往后一仰,银针便刺中了梨木方桌的桌腿。
“还有力气反击?看来本仙还是挺善良的嘛。”
又将剑一把收了回来,玩味地打量了一眼原本黑色的剑身,如今已经遍布血渍。
苏载玉痛苦地蜷缩着,全身不停地抽搐,只是双手一直都维持着护住自己肚子的姿势。
下一刻,一直束缚住双手发那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暴增,手腕处像是被一根铁链死死地扣住,拉到头上方,再也无法动弹半分。
苏载玉顿时痛苦地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泪水。
那把黑色的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伴着隐尘狰狞又兴奋的表情,苏载玉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谢韶走的时候,明明清清楚楚地叮嘱道,等他回来。
可谢韶,你究竟去了哪里?!
一颗真心砸在一人身上,可是也,不过如此。
冰凉的剑刃缓缓划开细腻的皮肤,血ye从破开处溢出,绽开大片大片的梅花。每每移动一毫,就是痛不欲生的致命酷刑。
“我今天就来看看,凡人和妖孽的孽种,究竟是什么模样!”
言罢,刀尖一转,便生生地剖开了苏载玉的腹部。
苏载玉短暂而急促地嘶叫一声,痛楚撕裂着他的全身上下每一处,无论是身还是心。他已经看不见,听不见任何东西了,他不敢看,也不能看。
那是他和谢韶的孩子。
他想,谢韶原本可以像普通男子一般,成家立业,娶妻生子,过着圆满惬意的生活。可是却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带着他这个没有他就活不下去的累赘,无缘无故还得为他卖命。
喜欢纵然是喜欢,可终归还是有几分歉疚。
如果他不能让谢韶过得圆满,至少给他留下一方血脉。有了孩子,自己也不会那么孤独。谢韶和他的羁绊,也会更深一层。
所以他将毒蛊放在那日同谢随晔出街游玩时买来的白色瓷瓶中,用自己的心头血供养,为了掩人耳目,在里面放上一支梅枝。再趁谢韶昏睡之际,取了他的Jing血。一日,两日,七七四十九日,从未间断。就算取血时十分痛苦,他也从未说过。就算身子一天天虚弱下去,他也毫不在意。
因为,这是谢韶和他的孩子。
可是谢韶还不知道,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很多个夜晚,他想着他们未出生的孩子,有一双像谢韶那般好看明亮的桃花眼,小脑袋两旁扎着可爱的羊角髻,用最明丽的红线扎住,脖子上带着走起路来当当作响的银制长命锁,像别家小孩一样。他会扯着谢韶的的衣角,和他父亲一般都眼睛望着他,nai声nai气地换他:“爹爹。”谢韶也朝他挥手大笑。
一想,便觉满心欢喜。
然而,一切都是子虚乌有。
在他清晰分明地感知到自己身体内部的某处血rou被用蛮力撕扯下来的痛楚时,在他看到隐尘双手握着的匕首上,那团悬着的、小小的、已经不成人形的血rou模糊的血块时,脑中的最后一根弦,訇然崩裂。
“就是这丑玩意?果然是妖孽之子!恶心至极,死有余辜!”隐尘拿起长剑,看了看悬在剑头的那团血rou,露出嫌恶的表情。
接着,他狠狠地,把剑往地面上一戳!甚至开始用力地移动起来,所划之地,只留下一摊的rou泥和血迹!
苏载玉只感觉有什么在脑海中炸开,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似乎堕入了无边黑暗。隐尘狂妄的大笑与他痛苦的呜咽声形成鲜明对比。不是不想大叫,而是已经痛到极点,无论是身还是心。
寂宁呜咽起来,也不知何处来的力气,往前一跃,抱住那把剑,不让它再移动一寸。手死死地握住剑刃,流出了血,和地上的血泥混在一起。
“妖孽滚!不要脏了我的剑!”隐尘一脚把他踢开至数米远!只见剑上燃起烈焰,瞬间便把那摊从苏载玉肚子里掏出的rou|泥烧成了飞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苏载玉脸上泪水混着鲜血而下,终于尖叫出声。
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隐尘怎会让苏载玉有片刻安逸,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盆水,便往苏载玉脸上狠狠一泼!
苏载玉根本就不想醒来,不想面对这个地狱,不想看见这个恶魔,还不如一死了之痛快得多。可是隐尘就算这样,也没有放过他。
苏载玉已经看见了,自己的手已经慢慢畸形,变大,指甲成为白色,露在袖外手腕内测,也长出长长的、黑色的裂纹来。血管突崩,甚至自己的头发也尽数变成雪白。
“看看你这副丑恶的模样,啧啧,真是太令人作呕了。全身上下,也只有这张脸,稍微能入人眼。”隐尘道。
“可这人脸,也是偷来祸害人间的!我今日,便亲自毁了它!”
说罢,剑身一划,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