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扶着江昀缓慢站起,问道:“你怎么与师父一同来了?”
“当然是回来给你收拾烂摊子了。”方鸽子撇撇嘴,转头看向常风,“你留在外面的人都被我们给收拾了,别做无谓的抵抗了。”
常风握紧剑柄,偏头一笑:“是么?”
“严宫主,出来吧,帮帮在下。”常风转头看向身后。
被点到名的严无矜从台阶后缓缓走出来,抚了抚鬓边的发丝,道:“常公子实在是让我看了出好戏。”
“严无矜!”蔺衍低吼道。
严无矜扫了眼蔺衍,冷哼一声,又看了看一旁的江昀,微微勾唇:“长得比以前更俊了。”
林越挺直腰身,上前一步阻拦了严无矜的视线。
“诸位,后会有期。”严无矜袖里甩出一枚□□,拽着常风离开了墓室。
待厚重的烟雾散去后,跟随着常风来的那些人立马跪下,齐齐朝着林越这边磕头,苦苦哀求道:“求大侠放过我们,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被他们抓来的,求求你们放过我们!”
“起来吧。”江昀柔声道,“此事与你们无关。”
大伙闻言,如释重负,接连起身,感激地看着江昀:“谢谢这位公子,谢谢你们。”
“你们是两年前被挟持来的?”江昀问。
“是的,我们不是这里人。”一人回道。
“我们是被土匪抓来的。”另一人道。
“我们都是平州人!”
“我们想回家!”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眼里闪烁着泪光。
“好,我们带你们回去。”江昀道。
“真的吗?”众人欣喜若狂。
江昀点点头。
“谢谢!谢谢!”众人再次跪下磕头,任凭再怎么劝说也没用,只能生生受了这大礼。
方鸽子看着林越肩头的伤,沉默片刻,伸手在伤口上捏了捏,原本止住的血再次流了出来。
“你做什么!”林越吃痛道。
方鸽子神秘兮兮地凑在他耳边笑道:“苦rou计就是要真点才有效嘛!”说完,推了把江昀,夸张地叫起来,“心肝心肝,你怎么了!千万不能有事啊!”
江昀立马回过头,看着林越肩头汩汩往外流的血,不做多想把他横抱起,焦急地看着方鸽子,道:“方前辈先替他看看吧。”
方鸽子一脸凝重地捋了捋胡须,道:“这里没有药材,我身上也没带药,还是先回城里再说吧。”
“好。”江昀应道,抱紧林越往出口走去。
林越支起脑袋看了眼身后笑得一脸得意的方鸽子,一阵无语。
方鸽子冲他比了个手势,哈哈一笑,搂住林行云道:“甜心以后要是看上哪个人,为师一定好好帮你一把。”
林行云看着自家哥哥那肩上不停往外流的血,想到都是师父搞的鬼,背脊一凉,嘀咕道:“我可不敢。”
有了这些在这墓里转悠了两年时间人的帮助,离开墓室可比来时轻松多了。
久违的阳光洒在身上,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蔺衍与萧枫白有事便先行离开了,顺便把这些百姓给带回平州。
将军墓一事已经传开了,传得沸沸扬扬的,江昀直接让黄连带人来把里面的东西全给运走了,顺便再把洞口给封住,并且专门派人在此严加看守,打消那些盗墓贼的心思。
至于林越,因为“重伤”在榻上躺了五天,成天跟方鸽子大眼瞪小眼,真的是郁闷至极。
“唉。”林越一看见方鸽子就心累,只能转过身。
方鸽子把药碗放在一边,上前掰正林越身子,骂道:“你这小子什么意思?就这么不想看见为师?好歹为师这几天一直给你熬药!”
“师父。”林越无奈道,“我看你都看了二十多年了。”
方鸽子冷哼一声。
“景清最近在做什么?”林越问,“这几天见他早出晚归的。”
“放心,外面没有女人。”方鸽子道。
林越白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么?我在这还需要上外面找人?”
方鸽子在他好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下:“那你现在去找他呀!”
林越提到这个就来气,瞪着方鸽子:“要不是你同景清说我伤重需卧床,我能不起来?”
“那你大可以告诉他实情啊。”方鸽子幽幽道,“去他面前拆穿我。”
林越话一噎,表情讪讪。
“自己享受了这么好的待遇,天天心上人对你嘘寒问暖的,天天就跟嚼了蜜一样,你该知足了。”方鸽子道,“这苦rou计演的这么好,现在没见着人就怪我,你有本事自己站起来啊!”
林越干脆把被子蒙住头,懒得再听方鸽子废话,虽然说他说的都是实话。
半晌,再未听见方鸽子的声音。
林越拉下被子,对上一双漆黑的双眸,里面正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