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那脱口而出的话,忽觉腰间一紧,耳朵贴着温暖的胸膛,沉稳的心跳声传入耳中,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正悄悄爬上心头,眼底晕开满足与柔情。
“睡吧。”林越轻声道。
江昀阖上眼,沉沉睡去,七百多个难眠的夜里,终于换来一个安稳的觉。
早上东海端着洗漱用品推门而入,看见榻上隆起的两个人影,林越正对着自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东海愣了许久怎么也没想到林越会在这里,慢慢咧开嘴角,忽然想到昨日江昀让他出去,看来怕是早已知晓林越来了。
东海兀自乐了许久,轻手轻脚地放下东西,出去再寻小二要了一份,并端了两个人的早膳上了楼。
江昀低头喝着粥,看着站在一旁的东海一直在傻笑,难免觉得好笑道:“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把你乐成这样?捡到钱了?还是云儿又给了你什么好吃的?”
“没有没有。”东海笑着摇头,“老奴是为陛下开心。”
江昀会意,看着对面的空碗,林越用过膳别匆匆忙忙去姚府了。
“是挺开心的。”江昀勾了勾唇,低声道。
☆、闹鬼
林越从偏门走进姚府,发现今日府中的气氛古里古怪的,个个拉长着脸,一副随时准备跟人打架的模样。
平日里早早催促着大伙干活的姚远不知踪迹。
“诶,兄弟,这是怎么了?”林越低声问着身边的男子。
男子皱眉道:“听说昨晚府里出事了。”
“出事了?”林越好奇不已,“何事?”
“我怎么会知道,我们刚从庄子上回来。”男子摇摇头,“只不过一进府就听见老爷让大家去前院,说是要挨个问话。”
“我说也真是的。”另一道不满的声音飘过来,“你说昨晚发生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男子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只见姚远黑着脸走进来:“好了,全部安静,给我去前院!”
前院,全府上下所有的仆人全部聚在此处,每个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老夫再说最后一遍,那个装神弄鬼的人最好自觉地站出来,若是知道的也可以站出来指认,不然,全部挨罚!”姚信羊站在台阶上,冷眼扫视着众人。
一个灵活的身子挤到林越身边,碰了碰他胳膊。
林越侧过头,马猴酒正狡黠一笑。
“怎么了?”林越问。
马猴酒低声道:“昨晚府里闹鬼了,是那位死去的十姨娘。”
“闹鬼?”林越忍俊不禁,“找姚老爷了?”
“正是。”马猴酒点点头,“昨晚整个府里都能听见哭泣声,要多悲惨有多悲惨,老爷的院子里就更加恐怖了,天还没亮就把大伙全部赶起来在院中训话,怀疑别人故意装神弄鬼。”
姚信羊见依旧没有人愿意主动站出来,不耐烦地摆摆手:“请家法,从前往后依次打过去,直到有人站出来为止。”
只见姚远手中高举木棍,朝最前方的站着的一位丫鬟走过去,眼看着木棍就要落在丫鬟瘦弱的身子上,却被姚信羊叫停。
不知何时姚信羊身边站了位相貌平平的男子,与他耳语一番,姚信羊瞬间变了脸色:“你们先下去,今天都不许吃饭!”
林越看清了那位男子的模样,正是前几日在房中与姚信羊谈话的那位。
姚信羊神色匆匆地回了屋,换了一身朴素的装束,从偏门走出府,不时警惕地转头看向身后。
林越站在高墙之上,看着姚信羊那副生怕被人跟踪的模样甚是觉得奇怪,便一路跟了上去。
府衙?林越看着姚信羊轻车熟路地钻进一处木门内,七拐八绕,直奔主院。
林越纵身一跃,避开来往的仆人与守卫,躲在假山后,屏气凝神听着屋里的动静。
“那东西我昨日已经送过去了,没有了。”姚信羊那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应该正是太守黄连无疑,“没办法,我只是一个负责传递消息的,姚老爷冲我撒气也没用。”
“那东西生长有定数,不是我能左右的。”姚信羊略显烦躁道,“我也巴不得能天天给他们捎去,可我哪里有那么多。”
黄连隐在黑帘后的嘴角微微扬起:“姚老爷在拿宝贝的时候怎么从来不会嫌多?千金窟如今也是日进斗金,姚老爷可曾嫌过银子多?”
姚信羊闻言,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黄连道:“姚老爷不必如此,我的意思就是,上头要什么,姚老爷给便是,别让双方都难做。”
姚信羊咬牙切齿道:“廖武!你以为你是谁!”
廖武轻笑一声,干脆把头顶的帽子给掀掉,现出脸上具有特色的黑痣,慢悠悠道:“姚老爷就不想再跟我客气一下么?毕竟半年都过来了。”
也就是说,真正的太守黄连不见了,眼前的人便是莲花宫的左护法廖武。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