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留下如此严重的隐患。
葛魏自认比任何人都了解康奉,此次康奉忽然告病他不知晓不说,朝中还流传出这样流言,他怎么想都觉有些奇怪,提着剑就要往里冲。
可管家哪敢就这样将人放进去,死死挡在门外:“葛大人,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二人在门外久久僵持不下,正是这时,屋内传来康奉的声音:“洪伯,让葛大哥进来吧。”
康奉的声音听来有些虚弱,管家往一旁让了让,葛魏也顾不上其他,推门便入了屋子。
正如华白苏所说,康奉所服这毒,毒性十分猛烈,哪怕立刻服下解药,对身子也不可能毫无损害,因此近几日康奉都只能卧床休息,十分虚弱。
葛魏见到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康奉,几步上前,有些难以置信道:“你真是旧伤复发?何时受的伤,怎么如此严重?”
康奉本就不善撒谎,在葛魏面前更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半晌,也只是撇开视线道:“葛大哥怎么这时过来了?”
他这模样,葛魏更加肯定其中有异,直接跳开了他的问题,厉声道:“到底怎么了?对我也不能如实说吗?你可知晓,如今朝中皆在传言你因旧伤,再难有子嗣,此事到底是真是假?还是说这事与陛下有关?”
派来的太医是赫连淳锋的人,除了赫连淳锋,葛魏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个胆量,捏造谣言,在朝中传播。
康奉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急得咳嗽了几声,葛魏自觉失言,上前将他从床榻上扶起:“抱歉,我有些着急了。”
康奉摇了摇头,两人一时谁也未开口。
不知过去多久,葛魏像是妥协一般,轻声叹道:“你若真不愿对我说便罢了,我不逼你。”
在葛魏看来,两人自幼一起习武,一起在宫中生存,之前向来没有什么秘密,可如今康奉显然是有意瞒他,虽然嘴上说着不说也罢,心中却难免失落。
康奉不是不明白若自己坚持不说,葛魏也不能如何,但他见不得葛魏露出失望的神色,犹豫半晌后还是妥协道:“不是旧伤,是我向皇后殿下要了一种毒。”
“毒?”葛魏闻言,猛得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道:“为何?”
康奉既然开了口,也不介意说下去,便将自打赈灾以来发生的一切都一并说了,自然也包括最后华白苏想出的解决方法。
“这么大的事……你竟此时才与我说!”葛魏咬牙,又气又心疼。
康奉苦笑:“就连陛下与皇后殿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说了也不过是给葛大哥徒增烦恼罢了。”
葛魏皱眉:“可禄家怎么说也是陛下的母家,在朝中也还未失势,听说那相国千金样貌端好,自幼是被当做皇后来培养的,性子必然也不差,你何苦为了拒绝这门亲事,如此糟蹋身子。”
康奉未料到自己对葛魏坦白,换来的是这样一句,一颗心霎时痛得不能自已,缓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葛大哥希望我迎娶相国家千金?”
葛魏比康奉年长一些,一直自诩为康奉的兄长,只是下意识地说了那些,听到康奉的问题,他愣了愣,因为他发现自己内心竟然十分抗拒康奉迎娶相国千金,哪怕只是想一想,心中都涌现十分强烈的不适感。
只是葛魏的沉默看在康奉眼中更像是默认,他的双手在棉衾下死死握成拳,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之后缓缓道:“葛大哥,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不仅伤害了自己的身子,还毁了名声,这代价未免太大……”葛魏这才回神,开口解释。
只是这解释听在康奉耳中更加刺耳,他忍了又忍,最终仍是忍不住抬头道:“我喜欢的是男子,这名声甚至身子,毁了便毁了,我要了也无用。”
“什,什么?”葛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可康奉显然已经不打算再留他在此,直接喊了外头的管家入内送客。
###
葛魏魂不守舍地走出康府,满脑子皆是康奉说的那句“喜欢男子”,他回到宫中,并未立刻回侍卫居住的院落,而是稍稍犹豫后,转而到云水宫求见赫连淳锋。
葛魏到云水宫时,恰好禄廉木刚从云水宫离开,两人擦身而过,葛魏抱拳向禄廉木行了一礼,也不知是否因着刚听康奉说了迎娶禄家千金一事,再见禄廉木,他总觉心中有些怪异之感。
禄廉木见这葛魏却像是十分高兴,甚至寒暄了几句,才放他离开。
见到这时前来的葛魏,赫连淳锋立刻皱了眉,起身问道:“你来时可是遇见了舅父?”
葛魏不明就里,如实道:“是,属下刚在门外便见到了禄相国。”
赫连淳锋摇头:“糟了!”
禄廉木来云水宫便是为了康奉一事,朝中近来的传言,禄廉木不可能不知晓,正如华白苏所料,禄廉木的确亲自派人到康奉府上探望,顺道替康奉把了脉,得出的结论与朝中所传无异,他这才入了宫。
这事赶得太巧,他心中难免有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