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李扬当日是见到春桃的遗物,才忧伤过度。
一个男宠......
笑到半截,心却凉透了。不管如何,看来男人已有了打算。王氏依然端出主母的架子,静坐在自己苑中的大厅,等着男人下朝回来。
“夫君回来了?妾身今早煮了参茶,安神的,来尝尝。”女人没有起身行礼,连眼神也没分半点给进屋的人,手中却替李扬倒到了碗热茶。
李扬没接话,径自坐落在女人旁边,喝了茶。
“夫君收集罪证,想来必定劳累了一番。”
男人抬眼,望着女人。
比自己年小一岁,为自己生下双生子,是个有名的大美人。母家家势浩大,有手段,有城府,是能管事的主母。
可惜在,李濯一开始就将她摆在棋盘上,成为了李家复仇的棋子。
李扬不是个无情的人。就算将军府失势,王氏若然安分,懂进退。男人就让他一直主持着家里,一样的尊重她,敬重她。
只是这女人心肠恶毒,眼中容不下人,绝非善类。为了日后,李扬也只能狠一次。
“王氏,念妳为我生了两个孩子,我让妳守在静心苑渡过余生,一切用度皆如现在,直到妳老死。”
女人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盯着案中棋盘,又问李扬:“妾身不才,当日与夫君对奕,夫君帮妾身下了一步,白棋便有了生机。未知妾身能否再与夫君续这一局?”
李扬没有回话,手执一黑棋落下,是真真断了白棋所有路。
王氏眼中凝着泪,目光悲切,是死局吗......
回想到以往跟男人相敬如宾的日子,恍如昨日一样,现在一看着实是教人唏嘘不已。
这场对弈不管输赢,两人都已回不了过去。
“年底,我会升杨氏为平妻。”
女人恍若未闻,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轻飘飘道:“夫君有了决定便好,何须问我。”
李扬没有接话,将茶一口饮尽,起身离开。
“还望夫君莫因妾身疏离两个孩儿。”女人这句轻声细语,婉转却是悲凉。
男人顿住脚步,回头望着女人,确实的向她点了点头,扬长而去。
“这边...这边啦!”
白幽蹲在王府后门偏处的墙角,和春桃两人合力搬来张木椅,鬼鬼崇崇的要翻墙出去。
“小幽...你...可以吗?看着挺高的。”
春桃抬头见到那白衣少年骑坐在墙头,伸手要拉他上去。望着少年坚定又炽热的表情,旁人还以为两人要私奔去了。
春桃四处张望,确定无人,咬牙,吸了口气。
“王爷!王妃又要偷跑出去了!来人!来人!”
春桃一吼,随即涌了数十人前来,团团围着困在墙上的王妃。
白幽顿时欲哭无泪,桃儿,你Yin我......
离京
王爷铁青着脸,一跃上墙,抱了少年下来。
“王...爷...相公!”少年眨着美目,缩在男人怀里撒娇。
“你又要跑到哪里去了!”男人一如以往的向着王妃咆吼。
白幽眼珠儿乱转,不停向春桃打眼色。春桃低叹了口气,别开了头。
王妃,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
你行呀!春桃,你吃碗面反碗底!
“王爷!桃儿十月就要离府,我想带他去京城逛逛而已!”白幽皱着眉,凤目含着泪光,欲言欲泣的模样,真真能勾人魂魄。
静王爷依然沉着脸,丝毫不受美色影响。
“我可有不让你们出府吗?”
“啧!每次出门都跟着几十个人,烦不烦!”
静王爷一瞪眼,少年嘴里嘀咕了几句,就怂了。
“每日只许出去一个时辰,晚膳前赶回来,十个暗卫要跟着,四个小厮陪着!”
白幽抬头向自家相公谄媚地笑了笑,乐乐的说好。
“白王妃真是...个妙人。”秋棠上前,凑到春桃耳边低声说。
春桃失笑,这王妃说他聪明,却又常犯傻。说他糊涂却又Jing得很。行事说话没一样让人猜得着,也难怪王爷如此挂心。
秋棠来到王府已有个月,自从李扬得病那日他便出府去找春桃。
前些日子春桃向王妃告别,说要回惠阳城。白幽连哭带闹的折腾了几天也没劝得着春桃留下。只好在春桃离京前带人四处游玩(闯祸),到处观光(破坏)。
听说花匠刘大叔表哥的姪女的大嫂的儿子的狗生了小狗崽子,长着异色瞳的。白幽嚷了整晚,今日就带人爬墙出去看。
十个暗卫跟着,带了四个小厮,白幽便同春桃出了王府。
京城街道仍然热闹,快到中秋。不小摊贩商店开始贩卖灯笼,月饼。
节日的欢快也感染了两人。白幽身后的四个小厮紧紧跟着两人身后,手中捧着大盒小盒的礼盒,显得有点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