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来,该不只是要我开生肌药方给春桃吧。”
白幽蹲坐在椅子上,嗑着瓜子,吐了满地的壳,不搭理人。
“王妃你好歹长得一副好面相,怎会如此...”范文川瞥了人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把话说清楚,我怎啦。”手中的瓜子往地上一撒又伸手抓了把桌子上蜜汁杏脯塞了一嘴。
范文川摇着头,表情绝望,实在对人痛心疾首。
“李扬会好吗?”白幽挪了身,坐落了人旁边。
“王妃怎会问我?”
范文川递上帕子,让人先擦过他那黄澄澄的手指。
“放屁!你跟李濯狼狈为jian,没个好心的。定是你们搞的鬼!”白幽舔了舔手指,抓起男人的衣袖擦了手。
范文川平静的看着那人的举动,姗然收回手帕,端起茶盏,啜了口道:“那范某与王妃岂不是蛇鼠一窝了。”
白幽斜眼看了看他冷哼了句。
“都不知你是帝师还是克星,被你教过的都倒霉。你自命带衰哦?”
范文川带着笑意的转头看他,回道:“各人天命自有定数,都是因果报应。苍天又有饶过了谁?”
白幽努努嘴,问:“那李扬会好吗?”
“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需是了。”
“呿!问非所答!不问了反正不关我的事。”白幽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回去跟春桃玩牌更好。
数日后,王氏还是通报了李府,请李濯到开国公府。她一个年轻妇人,顿失了主心骨,必需要一个亲族男人去撑着大局。
李濯坐在床边,伸手去抚摸着弟弟的面颊。良久,起身,便跪在地上。
“先生,学生求你救李扬!”李濯低垂着头,蹙着眉,清秀的脸上满是后悔与担忧。
房间里坐着身穿玄衣的男子,嘴角含笑,眸色却是冰冷的,黑不见底。
范文川放下手中茶盏,没让体弱的人起来,摇头苦笑说:“当日你要我向人下忘情蛊时,我已警告此蛊一旦种下,便无药可救。”
李濯叩着头,泣道:“可有法根治,是吗?”
“不愧是范某最得意的门生。”范文川冷着脸,瞟了人一眼又道:“母蛊是由李扬的血为引养成,故入体内,再经香粉促发产下子蛊。母蛊忘情断爱,让人记不起心爱的人,心中再生不出对人的爱情。子蛊辅助,一旦中蛊之人试图强行记忆,便会在全身体啃咬,让人活活痛昏,变成李扬这般情况。”
范文川望着苍白了脸的人,顿了顿接道:“李扬与你一母同胞,血缘亲厚。唯一方法,是用你的血吸引母蛊出来,再引到你体内养着。母蛊一旦死亡,李扬的命就不保了。只要不用香粉,母蛊在体内只会断人爱欲情根,不会伤人。”
李濯闻言,跌坐在地上,满目悲凉,双肩抖震着,支起发软的身体。
这情一字,缠绕了他大半生。害他家破人亡,让他受尽屈辱。就只因他爱上了个不该爱的人。
而这个人却是叫他死也断断不敢忘,不能忘的。能叫他撑起这李府,渡过这些劫难的,正是靠着与那人昔日的点点滴滴。
“先生......我不要!我不要忘记重山!先生!”李濯抬起头,惨白的脸上,露出了哀求的表情。
范文川起身,弯下腰,扶起了人。
在李濯绝望得极致的目光中,依然含着笑,一字一顿,缓缓道:“这是唯一方法。”说完,便迈步走出了房间。
未久,只听到房内传出一阵阵凄凉的痛哭声。
男人抿着唇,闭上眼,那哭声教他听得难受。
“宿孽总因情,濯儿,为师只能帮你至此。”
平妻
李扬醒来已是个月后,期间李濯因忧思过度,病倒李府,皇上派人接到宫中休养。不久便下了旨宣报,年后将立李濯为男后。
李扬对自己中蛊之事毫不知情。醒来后,就见满屋子的女眷哭泣着。
“夫君!夫君!你总算醒来了。”
王氏这个月Cao持着府中事务,又要照顾孩子丈夫,人也憔悴了不少。
见男人醒来了,就扑到人身上,哭了起来。
李扬记起所有的事,他心中无悲无喜,木着脸望着众人,才慢慢反应过来。
他的春桃已死了,都是这个女人,都是因为...自己。
李扬由女人扶了起身,坐在床榻上,闭了眼,压下心中悲痛。
“夫君!妾身先去请太医替你诊脉吧。”
半响,李扬冷声吩咐着:“不必了,我已无碍,你们先行退下去。”
“夫君,妾身留下来......”王氏期期艾艾的迎上前,坐在男人旁边。
“妳一样下去。”李扬不冷不热的答道,脸色如常,可王氏却看出,李扬是跟以前有些不同。
几个女人行过礼,便退了下去。
李扬穿着里衣,披散着头发,赤脚弓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