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说完,毫不迟疑的跪在男人膝前。
“求你,将春桃带出来!李扬不在,王氏绝不会放过他的。”然后叩了个头。
范文川执起茶盏,稍加思索,手指沿着杯边转了圈,缓道:“此事交由妃决定,他当日许了人一个承诺,自然不会食言。你先回去,在府内打听情况,好让我们有个内应。”
男人扶起了人,命楼里的人叫了马车,送人回去。
王府最南处有一湖,夏天一到,绿树红花相映,清波荡漾的湖上,建有一亭,延由深入在半湖中。
白幽正在亭中午睡,身旁的婢女在亭的四面挂上黑纱,熏着薄荷香,加了寒冰,让驯鸟的人领走了几只鸣叫的百灵鸟。
“王妃刚睡下,有何事?”白幽的大丫鬟压低了声量,问着来人。
“奴才那敢打扰王妃,是蘅梓楼的范先生要我来请王妃马上去楼里一趟。”
“王妃已睡熟,不行!”
“我还没睡!”白幽一字一顿的喊着。外面的人自然听到,绕过丫鬟,走了进亭。
“白王妃,范先生请你去楼里,有事。”仆人站在黑纱幔前,躬身行礼。
要人
白幽打了个呵欠,起身,盘坐在亭中的榻椅上,托着腮帮子,瞇眼,懒洋洋问:“干嘛!他做不到的事找我也没用呀。”
“王妃这话真是折煞了小人!”仆人急得满头大汗,接道:“今早楼里来了个人,拿着王妃那串璎珞要见王妃!”
璎珞......白幽“啧”了一声,思索了片刻。
“啊!春桃!”
“该死的,来了京城也不找我?人呢?”
“小人不知道,范先生吩咐请要尽快到楼里,是出人命的事。”
白幽又“啧”了声,赤足散发,掀开黑纱步了出亭。
“王妃!”几个丫鬟连忙跟上前,提着鞋袜的,拎着外衣的,手上拿着阳伞,搧着纸扇的。一路七、八个丫鬟在白幽后头追赶着。
白幽来到楼,便直接冲上了三楼范文川的厢房。
“春桃呢!人呢?喂!”白幽推开房门,吵吵嚷嚷地来到男人跟前。
“没见到,是他身边的小厮前来说人在府里出了事。”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双目一直盯着他案上厚厚一叠的帐本。
“什么事?”
男人抬眼,又低叹了一声,把春桃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我要去救他!现在!马上!木修!拿着我的令牌道王府带百个护卫前来!一、三、五、七,九!”
“在。”旋即,几个暗卫跃出,垂首单膝跪下,听从少年派遣。
“你们脚程快,先到国公府打探好人的位置。如果我没能要得到人,你们直接将人带出去!”
“喏!”几人应了声,一眨眼功夫便消失了。
“二、四、六、八、十!”
等了片刻,这次倒是没人出来。
“嗯?”白幽到处四盼,一脸疑惑。
人呢?
范文川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王妃前日你说想养一头熊,不是派了他们给你去抓吗......”
“哦,是吗?”白幽无所谓的耸耸肩。
“这不是重点啦!”少年拍了木案,翻动了茶盏,立马起身,正要出门时,男人缓缓轻声道:“王妃你领百人到开国公府,若然李扬上奏,恐怕皇上会问罪。这可不是王妃你能扛得下的罪。”
白幽冷哼一声,回过头,不屑道:“哦?先看看我夫君是谁呀。”
开国公府僻远处有间刑房,是王氏进府时为了惩罚下人专门设立的地方。春桃被人押进来,先是被几个壮汉一顿拳脚,直接把人就得昏了过去。
一头冷水往头上泼去,少年惊醒过来。抬眼就见到王氏居高临下的鄙视着他。
“醒了?”
春桃身体抖了抖,用手撑着地板,勉强跪直了身子,垂着头道:“夫人息怒”
“啪”王氏劈手就一巴掌落在人脸上,觉得不够解气又连着打了几巴掌。
“息怒?你再三勾引我的夫君,还有脸叫我息怒?我是他的妻子,你算什么东西!”
少年吐了口中的鲜血,伸手拭去了流到眼角的血水,拨开盖着眼睛的发丝。
“哈,哈...”少年低头跪着,脸上没有一丝恐慌的神色,倒是一派平静。
“笑什么!”女人上前,揪着少年的发,直直撼在地板上。
头晕得紧,脸上身上火辣辣的痛,全身骨头像散架了一般。春桃勾了勾嘴角道:“若然李扬心中有妳,夫人今日何必跟我这个不受宠的男色计较?李扬爱我,就算我是个男子又何妨?若然我是个女子,恐怕这府里也没夫人的事了。”
王氏怒极反笑,少年句句戳到她的痛处。
“嘴巴会说得很,难怪诱得李扬总是向着你!”
王氏一个眼色下来,她身后的两个护院走到少年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