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冠,满头墨发铺满枕上。
“濯儿,今夜便留宿凤仪宫吧。我想你......”
李濯闻言,悲凉回道:“皇上!我可是重山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的兄嫂!”
男人笑着,凑到人耳边说:“可皇兄已去世了。濯儿,能保全李家的,只有我,赵重光。”
男人伸出舌头,舔弄着李濯洁白的颈脖,道:“濯儿,我仍是那个重光,你的重光,别总是疏远着我。”
“皇兄曾说,要以江山为聘,但他没有做到,而我却做到了。”
望着比自己还年轻二岁的景德帝,儿时玩伴,爱人的亲弟弟。
李濯从没想过这人会对自己存有龌龊的想法。直到太子离世,失了庇荫的他,竟会沦为这人的禁脔。
男人将榻上虚弱无力的人抱起来。
“来人!李公子身体不适,今夜留宿宫中,让人准备。”
进屋的是个亲切圆润的太监,跪下行礼后,应了声,便退下去。
“皇上!”李濯挣扎起来,男人手臂紧了紧,笑道:“濯儿,李扬的事,都依你。今夜留宿在宫中陪我。”
李濯听得此言,脑中百转千回,有些话将要从嘴里冲出来,最终却是咽下去。
“李濯明白了......谢皇上。”说到最后,声音止不住的轻颤。
男人横抱起人来,温柔地道:“濯儿,只有我俩时,唤我重光。”低头亲了亲人发白的嘴唇,抬脚抱着人离开了书房。
屏风后候着的十数个宫女,太监随即拥护着二人,黑压压的一众人穿过御花园,走到凤栖宫。
鹿园管事听从李濯吩咐,对春桃生活上的各种安排更为照顾。
少年有几人伺候,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平日里除了逗弄两只小兔,闲时替李府里的婢妳们调些脂粉打发时间外,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实在闲得发慌。
“主子,李管事刚派了个小厮来,说朱大嫂跟犬子来拜访,问你是吾接见。”
琴湘推门进屋,见少年倚在榻上发呆。
春桃听后,眼神为之一亮,下了榻拉着人就跑出去。
琴湘往后将人拉回来,道:“菱湘姐姐已让小厮把人带进来了。公子你别急,叫李旺到厨房拿些点心给犬子尝尝吧。”
春来应了话,在柜子里拿了几件旧衣,一套文房四宝及几两碎银才到大厅里等候。
菱湘在李村见过朱大嫂一家,知道春桃是真心喜欢他们一家人,自然不敢怠慢。
来信
亲自跟着小厮到后门接母子二人到东苑,生怕有人狗眼看人低,让他们受委屈。
朱大嫂牵着犬子的手,迈进大厅,见到春桃后,脸上忐忑不安的神色,便消了几分。
“桃儿!”大嫂快步走上前。
春桃立即起来,请他们一同坐下。
二人已有个月不见,自是挂念。大嫂怕春桃这身份在鹿园被轻视,但今日一见,看到各人对少年都是有礼客气的。又见他衣着用度,看来,李扬确实是有叫人好好照顾少年。
“大嫂,我很是记挂你们,可是平日里我是不能出门的。”春桃身穿鹅黄长衫,经过月余调养,气色愈发红润,姿容更胜从前。
“没事没事!富贵人家都是有些规矩的。今日来是你大叔带了山产来地里卖,我就顺路来看看你。”又把带来的竹篮子送给少年。
“是兔子草,犬子晒的。”
春桃接了下来,摸上犬子的头,笑说:“就犬子记得灰毛球。来!这是谢礼!”
一边的琴湘把春桃刚挑的礼物递给了人。
朱大嫂连连摆手,说什么都不能收。
春桃从琴湘手上拿过来,亲自塞到大嫂手中,道:“都是几件旧衣衫,不叫大嫂你嫌弃就好了。算什么礼。我之前听哥哥说,开春后会给犬子找夫子读书识字,这些就当成我一番心意。”
朱大嫂拗不过人,的确几件衣服,几两碎银,推却了反而显得分生,只好收下。
“公子!公子!”李旺从外头一直叫嚷着,跑进了屋,才知道客人仍在。
“没见到有客人吗?大呼小叫的,失礼客人!”李红忍不住训斥了人。
李旺上气不接下气,喘着说:“公子...快去!管事派人...传话来,说京城李二少爷来信!让你去正屋候着。”
春桃手中茶盏“当”的一声落在地上。眼泪就跟着流了下来。
“这...这...”春桃有点错愕,愣了愣后,朱大嫂示意他快去,少年提袖擦去了满脸泪水,立刻奔出大厅。
菱湘叫李旺及秋棠跟着。
春桃顾不上自己没带披风,日日夜夜的思念,堵在心口。说不出的挂想,只能化作泪水。在半夜之时,独自饮泣到天明。
“洛公子你来了!刚才就想派人通知你来。这都是大少爷及二少爷从京城送来的。公子先点算一下,如没错漏,小人便让人将东西送到东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