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朵红色玫瑰花。
桑野猛然“砰”一声把门关上,把费迪南和林烝的电话全都关在门外。
他抵着门背以为这又是他的胡思乱想,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臆想症,是不是幻听。
背靠着的那头林烝的声音显得更淡,也更冷。
林烝从没有用这种陌生又冷淡的嗓音和他说过话,哪怕在他们相遇的最初,敌对又互不熟识的时候,林烝的声音都没有这么冷淡过。
桑野听见自己的心跳喧闹紊乱起来,耳膜一张一弛把他折磨得想要发疯。
费迪南低声和林烝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清,“笃笃”的敲门声像是砸在他心上——
“他打电话来干什么!”桑野忍无可忍地叫起来,“来告诉我他做了件天大的好事,要我对他感激不尽俯首称臣吗!”
桑野豁然拉开房门,对着电话里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你想都不要想!”
费迪南脸色非常不好看:“不是……”
“什么不是!”桑野,“我就是走了!就是莫名其妙把他扔下了!我自私我无耻我认!可以吗!不用许卿质问我有没有心也不用辛期告诉我我有多残忍!我不会回去!我死都不回去!”
“桑!”费迪南喊住他,紧紧抿住唇角,“林烝说的不是这个。”
桑野一愣,电话里林烝低声笑起来。
桑野沉郁脸色:“你笑什么?”
“笑你说谎。”林烝寡淡地说。
桑野气得又要跳脚骂他,林烝用他那种傲慢轻视的笑声打断了他:“不要自作多情,阿野。”
桑野抓住门框的手紧扣发白,林烝轻慢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帮你解决桑秦?”
桑野被他一问问住了,林烝笑说:“桑总好自信。”
桑野冷静下来稍许,冷笑说:“你不解决当然更好,解决了反而多管闲事。属狗的吗你,这么喜欢拿耗子。”
林烝又复低声笑起来:“抓老鼠没有意思。”
“你打电话来是想做什么?”
“做交易。”林烝收起笑声。
费迪南和桑野都皱起眉来,林烝:“许卿和我说,这边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
“……嗯。”桑野有些拿捏不准林烝的意图。
林烝:“张德明已经被关押,目前取保候审,但贪污受贿、洗钱嫖|娼的罪名已经是板上钉钉。”
桑野:“然后?”
林烝在电话里那头短暂一笑:“然后?桑秦战战兢兢,现在在往国外的空头公司转移财产,我打电话主要是想问问你,我要不要帮他一把呢?”
林烝笑得恶劣非常:“帮他一把,就像帮当年梁从道女儿一样,把他送出国,远离舆论,你说怎么样?他和张德明往来的证据还在我这里没有公布,我把消息一掐,没人会想起张德明七年前和谁有洗钱交易,等张德明判决定音,这段过往就能被彻底埋葬,你觉得呢?”
桑野指节掐得咔咔响,费迪南甚至没忍住蹦法语骂他:“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你无耻!”
林烝的发音保持着他严谨的优雅:“那又怎么样?”
林烝对桑野说:“当然我也可以把桑秦犯事的证据交给你,你不是想亲手审判自己的父亲吗?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桑野冷冷地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也知道为了曝光张德明的事,我给林煦送了8%的股份,我不用你补偿,”林烝说,“但梓安没了桑秦还有其他股东,它不是上市公司,桑秦倒下去也只是苏河的一朵浪花,股权结构变化,梓安仍旧存在。它存在,对于嘉南来说就是竞争对手。”
“你手上有梓安20%的股份,桑秦一倒,手里的资产一清,梓安就要落进你的口袋,我要它破产清算,解构消失。”
林烝笑说:“这还只是一部分。”
“你还想要什么?”桑野冷冷地问。
“你。”林烝咬准了这个字,又重复一遍,“桑野,我还要,你。”
桑野蓦然嗤笑出声:“别这么天真好吗!你这个疯子!”
“当然不是天真,”林烝冷淡地说,“我还要你的苏河源盛。并购方案已经拟好,已经发送到你的邮箱,法人变更需尽早提上议程。有关桑秦的一切,等你回国的时候开始实施。”
桑野握着手机的手有一些发抖。
“林烝,”桑野低声喊了他的名字,“这都是你的Yin谋。从我坐上飞机离开之前,你就计划好了要怎么把我逼回去的这一切,是不是?”
林烝沉默许久,才缓慢说:“不是。”
桑野咬住嘴唇。
林烝淡声道:“你把它看做威胁也好,是Yin谋、是诡计,都无不可。但你明白。只有桑秦‘死’了,你的过去才会‘死’。”
桑野扣住手,费迪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门口只有他在这里站着,额发随着身体轻微的抖动晃动着,脸色浸渍着惨白的水光。
“你说你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