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往哪里放才好,好半天才挤出一句:“真的?”
桑野多少还有些羞赧,?笑着嗤他:“假的。”
林烝抿着的嘴唇微微勾起:“阿野——”
“行了行了,?腻不腻啊你!”桑野被他晃得发笑,拍打着他的肩要从他臂膀里挣脱出来,可是林烝不让,?一来二去眼神一撞,?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桑野清着嗓子说:“我只是说叫你买,?又没说别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林烝眼睛里眨着光,像是要在秋天里化开一个春,身后冷冰冰的樱树枯枝上都险些被他捂出花来。
桑野站在花坛边缘上比林烝高出一个头,将他脸上难掩的欢喜看得清楚,心里陡生温柔,还要一边煞风景地说:“傅老师找了个小男友又怎么样,我们还是比他高一个level,吊打他!”
林烝忍俊不禁,?点头淡声附和:“吊打他。”
桑野最喜欢他一本正经跟着自己一起幼稚的模样,?他笑起来低头亲他,被林烝从花坛上抱下来深拥。
背后是不夜天的霓虹,?头顶是暖旧色的路灯,如果他们就着此时的夜色一同老去,那可再浪漫不过了。
两个人抵着额头轻声讲话,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企鹅一样微微地摆,?连频率都是一样的。
“上回你说林然有一座小岛,我也有一个,是我的成年礼物,”桑野轻声笑起来,“岛屿很小,礁石边有铁黑色的悬崖,上面建了一座小教堂,别的人谁也没去过。”
“我可以去么?”林烝问。
“当然可以,”桑野说,“我真的爱你,虽然这句话在我这里没什么可信度,但我每次说的都是真的。”
林烝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胸前一摁,抱紧了低声说:“我也爱你。”
桑野听着他的心跳闷声笑着:“快,再亲一口!再亲一口进去找傅老师了,我们不去找他他估计都不会出来。”
林烝松开他些许,两个人浅浅地吻了下,桑野:“行了行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快进去,一直站在外面怪不好意思的,我们这么甜蜜,多招人嫉恨!”
桑野拉着他往康爵里去,正碰上里面快步走出来穿着执事服的服务生,眼神慌张看见桑野和林烝更是快步过来:“二老板,里面出事了!您那位朋友和人打起来了!”
桑野万分震惊:“卧槽?傅知非多少年不和人打架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也没期望从服务生那里得到答复,快步往康爵里面走,闷热的躁动的浮夸的熏浓的夜场气息扑面而来,把他一身的秋夜清爽尽数冲淡。桑野拨开人群挤进去的时候正听见里面有女客人发出了尖叫,桌椅哐当巨响,吧台前面傅知非站着,怀里还紧紧抱着个大男孩。
吧台前面的灯光打足,正映着他垂下发颤的右手,一滴滴往下淌血,手里攥着件浅色的衬衣都被染得深红。
桑野和傅知非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发小,当下慌乱又气青筋暴跳,额角的血管都贲起来,一眼就看见旁边犯事的醉鬼握着半截酒瓶子整个人都在打摆子,桑野跳起来就要踹他,什么对错都懒得分:“我Cao|你大爷的神经病,你他妈的疯狗有病吧!那他妈是他画画吃饭用的手!”
犯事的那人被旁边人及时拽开,桑野踹了空,他还要泄愤,眼见着火山薄发,林烝先一步扳住他的肩,声音沉稳冷健:“桑野冷静一点,先送傅老师去医院。”
桑野上前推开傅知非怀里的小孩,拉着傅知非的手看了两眼,确认了没有伤骨,才松下发颤的那口气,恶狠狠瞪了眼旁边的舒望,不明白傅知非怎么就突然对这么个小孩儿动了心。
他觉得傅知非一定是犯蠢呢,不然他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哪来的这种飞来横祸,桑野凶怒:“他的手要有半点毛病,老子剁了你们喂狗我艹!”
傅知非看了舒望一眼,小孩儿脸上挂着眼泪呢,他轻轻叹了一下,拉开桑野说:“不关他的事。”
桑野更是气,连傅知非也骂:“不关你个麻花屁!你Jing虫上脑啊神经病!”
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桑野又吼:“看什么看!没见过争风吃醋后宫争霸?!让路!”
他领着傅知非就往外走,那头林烝已经开好了车来,傅知非身后跟着那小孩儿犟着要一起去医院,桑野争了一句又被傅知非堵回来,心里更是涩涩的,觉着就他这么一个发小,现在也要被人抢走了。
可他看着舒望脸上没有照片里那副疏离模样,盯着傅知非的眼神活像一只走丢了家门重新见着主人的nai狗,桑野翻了个白眼,让他一起上了车。
车速压着最高限速飞到医院,傅知非疼得脸色发白,神情却死撑着不放。舒望把衬衣外套脱给他止血,这会儿早报废了,他就穿着一件短袖也不嫌冷,盯着傅知非的手失魂落魄眼里水汪一片——太明显了。
桑野瞧着太明显了,这小孩儿要对傅老师没想法他就把头摘下来给林烝当花盆。
桑野又担心傅知非的手,又一边觉得傅知非和舒望之间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