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酒店时,聚会已经开始一阵子了。
这家酒店就坐落在他们的高中附近,全班四五十人和班主任,在一个大型包间里,分成四桌。
苏蘅推开门,门轴发出不太低调的声响,半个包厢的视线投了过来,在望见苏蘅与陈栩绒后,响起几声暧昧与八卦的轻嘘,不熟的人在疯狂眉飞色舞。
陈栩绒踩着Jing致的高跟鞋,风度地走上前,脸上挂着游刃有余的微笑,与班主任问好。
班主任夸完陈栩绒漂亮,又夸苏蘅年轻俊气,在听说二人都当了老师以后,更是亲切起来,边回忆往事,边聊起了带班心得。
除去上课,陈栩绒很少和学生接触,她也没当过班主任,在这方面的感慨不多。
然而苏蘅不同,在经过这辛酸的半年后,他可是太懂带学生的感受了,和班主任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又聊,二人颇有共鸣。
班主任叹道:“唉,最怕的就是学生打架,万一闹个三长两短,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家长交代。”
苏蘅登时想到范汝毅,很是赞同地拿他举例,说他打架打进医院两次,末了感慨道:“这孩子的家长还很忙,我是又当班主任,又当监护人,太难了。”
坐得近的几个人听罢,不住咋舌,有人不明所以地问:“当年咱班有打架的吗?没有这么严重的吧。”
班主任看了眼陈栩绒,委婉地揭她的短:“打架的不多,不意味着没有惹事的。”
苏蘅的高中是私立,两极化严重,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好学生,也有成天打架旷课谈恋爱的不良学生。
在那个简单又幼稚的年纪,颜值很吃香,陈栩绒作为校花级别的风云人物,因为她打架的人确实不少。
被话里有话地批评,陈栩绒果断选择装聋。
苏蘅故意奚落她,贱兮兮地提醒:“说你呢。”
陈栩绒面无表情地横他一眼。
班主任笑眯眯地看向苏蘅,话锋一转:“早恋的也不少,是吧,苏蘅。”
苏蘅:“……”
苏蘅后来去了文科班,因为冷昭的缘故,没少往原来的理科班串门,班主任知道他和自己班的学生谈恋爱,但并不知道是谁,直到现在还很纳闷,她问:“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别瞒着我了,跟我讲讲,是哪个小姑娘啊?”
苏蘅含糊其辞:“没,没谈恋爱。”
陈栩绒报复似的,咬文嚼字地问:“没谈恋爱吗?”
周围几个同学也开始揣测,苏蘅尴尬到无以复加,幸好这时在另一桌的男班长郜捷为他解了围。
郜捷见苏蘅和陈栩绒一直没落座,喊他们过去:“来来来,这边有座,来晚的罚酒!”
闻言,苏蘅匆匆地和班主任告别,脚底抹油地溜了。
令苏蘅更尴尬的事发生了:四张桌子只剩了两个空座位,一个挨着冷昭,一个挨着郑诗莹。
苏蘅硬着头皮,左看右看,在郑诗莹和冷昭之间,很是不情愿地选了后者。
然而刚伸出手,就被陈栩绒瞪了一眼。
“……”苏蘅生硬地收回手。
冷昭定定地望他,眼睛里是呼之欲出的期待。
苏蘅视而不见,乖巧地退到陈栩绒身后:“您先选。”
陈栩绒把郑诗莹旁边的椅子拖过来,塞进冷昭旁边,一拉椅背坐过去,然后示威地瞥向冷昭。
冷昭:“……”
觥筹交错,正是高谈阔论的时候,苏蘅和陈栩绒的到来,引去了桌上人关注的重点。
他们与苏蘅不熟,不知道他的性取向,一度认为他和陈栩绒有一腿,见了拖椅子的动作,就调侃起来:“你们的关系还是这么好啊。”
陈栩绒柔声答:“那当然。”
又有人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苏蘅哭笑不得:“我们俩是同事,没在一起。”
都这样解释了,还是有人不相信:“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个谈恋爱呢,真没骗人吗?”
这人一看就是不太了解陈栩绒,只知道她在班里和苏蘅关系好,不知道她在年级里男朋友都没断过。
苏蘅懒得和他讲了,拆了杯子倒果汁喝。
这时,耳中斜刺进来声音,温声细语地,听上去很是轻柔甜美:“你们传绯闻传错人了吧。”
这声音正是来自郑诗莹。
听到这别有深意的话,苏蘅瞟了过去。
十年过去,郑诗莹成熟许多,过去的小清新消失得无影无踪,气质里多了成熟与性感。
她笑意盈盈地,和苏蘅对望:“好久不见。”
苏蘅没想到她会与自己打招呼,本来不准备搭理,想想又觉得挺没必要的,于是回道:“好久不见。”
一来二去的问好,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有人又开始对苏蘅和郑诗莹的关系做扩展阅读。
苏蘅、冷昭和郑诗莹的感情纠葛太过复杂,大多数人只能从蛛丝马迹揣摩,了解到郑诗莹和冷昭谈过恋爱、和苏蘅关系好过,